子,就感觉气氛不对劲。
一群人围在林籁家楼下,交头接耳,神色凝重。
我的心“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费力地挤过人群,看到林籁站在门口,脸上满是无助。
他的父亲,那个总是笑容和蔼的林叔叔,躺在担架上,面色苍白,腿上打着厚厚的石膏。
周围的邻居们小声议论着,我这才知道,林叔叔在工厂里出了工伤,落下了残疾,以后怕是没法正常工作了。
那一刻,我看到林籁的眼神里,有恐惧,有迷茫,还有我从未见过的沧桑。
他抬头看到我,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
我走上前,轻轻拉住他的手,他的手冰凉,微微颤抖着。
接下来的日子里,林籁家像被乌云笼罩。
林叔叔的病情不见好转,家里的积蓄渐渐见底,生活的重担一下子压在了林籁稚嫩的肩膀上。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和我一起在院子里玩耍,一起去老工厂探险。
每次看到他,不是在照顾父亲,就是在四处打零工,小小的身影,忙碌而又孤独。
我心疼他,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帮他。
只能在他空闲的时候,陪他坐在老工厂的围墙下,听他诉说心里的苦。
他会讲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味,讲为了多挣点钱去送报纸时被雨淋的狼狈,讲面对生活的压力时那种深深的无力感。
我总是在旁边静静地听着。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籁家的情况越来越糟。
终于,在一个暴雨倾盆的夜晚,林籁来找我。
他浑身湿透,头发上的水滴不断落下,打在他的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他把一个东西塞到我手里,我低头一看,是那个我们一起在老工厂找到的自行车铃铛。
铃铛已经锈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