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起一阵难以言说的厌恶，但他深知此时不宜与对方正面冲突，于是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前世听说过的一则秘闻：这位赵科长年轻时竟然是个机械专家，还发表过不少在业内颇具影响力的论文，一时风头无两，是多少人羡慕的对象。然而，后来却因为论文被剽窃，遭受了沉重的打击，从此一蹶不振，逐渐自暴自弃，变成了现在这副贪婪、堕落的模样，让人唏嘘不已。
当天中午，陈青云精心准备了一份“特别”的午餐。他仔细地把发霉的土豆剁碎，和着白菜一起炖在锅里，那散发出来的气味，着实有些奇怪，说不上是香还是臭，混杂在一起，令人闻之欲呕。当他把这份散发着奇怪气味的午餐端到赵广坤面前时，赵广坤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就像熟透了的番茄，青筋暴起。“你想毒死老子？！”赵广坤怒吼着，猛地掀翻了饭盒，饭菜瞬间洒了一地，狼藉一片。就在他暴跳如雷的时候，一个油纸包从饭盒下面滚落出来，稳稳地落在地上。赵广坤的手僵在半空，他的目光一下子就被油纸上写着的《关于数控机床国产化建议书》几个字吸引住了，那眼神，仿佛看到了久违的珍宝，又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的曙光。
赵广坤的眼睛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那份建议书，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却又让他心动不已的东西。他突然冲着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咆哮道：“都给老子滚！”那声音，如同炸雷一般，所有人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纷纷夺门而出，唯恐避之不及。赵广坤反锁上门，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待了整整三个小时。这三个小时里，办公室里安静得可怕，只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没有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当三个小时后，赵广坤红着眼眶冲出来时，他的公文包鼓鼓囊囊的，好像装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仿佛那就是他重新找回的尊严与希望。
三天后，这份关于数控机床国产化的建议书出现在了国务院某位领导的案头，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赵广坤把陈青云堵在了仓库里。仓库里弥漫着一股陈旧、潮湿的气息，昏黄的灯光在风中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给人一种压抑而神秘的感觉。“你怎么知道那篇论文……”赵广坤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的眼神里既有震惊，又有疑惑，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我不关心二十年前的学术丑闻。”陈青云不紧不慢地擦着扳手，他的语气平静得就像一潭死水，没有丝毫波澜，“我只想知道您想不想亲眼看到中国人造出世界顶尖机床。”听到这句话，赵广坤的身子猛地一震，他的眼眶里再次涌出泪水，那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突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那哭声，就像一头濒死的野兽，在绝望中挣扎，充满了痛苦与悔恨。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 1980 年元旦。陈青云因为那顿“烂土豆午餐”和那份建议书，破格升任副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