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
我蜷缩在角落里,意识渐渐模糊。
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小山村,村民们狰狞的面孔。
粗暴的动作,一遍遍地在我脑海中回放。
我痛苦地呻吟着,却没有人理会。
3.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一阵剧烈的疼痛惊醒。
我睁开眼,看到白秋礼站在我面前,手里拿着一条沾满血迹的皮鞭。
「哥哥,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现在变成这副鬼样子了?」
他脸上带着扭曲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恶意。
求生的本能让我蜷缩着身子。
「为什么?我自认从小对你不错……」
白秋礼手上动作不停,皮鞭一下下抽。
力道之大,让我眼前阵阵发黑。
「你活着就是错!你不过投了个好胎,就能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他眼神里满是扭曲的恨意,像一条毒蛇。
从白秋礼被收养的那天起,白家上下都把他捧在手心里。
好吃好喝的供着,要星星不给月亮,恨不得把我的一切都剥夺干净送给他。
我才是那个被放弃的,被忽视的,被牺牲的。
可即便如此,他依然不满意。
皮鞭撕裂我的皮肤,剧烈的疼痛让我几乎昏厥,意识也开始涣散。
迷糊间,我似乎看到了姐姐白秋意站在门口。
她一脸惊愕,语气却异常平静:「秋礼,你这是做什么?」
「我……我来看哥哥,他,这,不是我打的。」
白秋意轻蔑地扫了我一眼,像是在看一堆垃圾。
「没事,他这样的人是需要被教训一顿,被打就打了。」
她语气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关心,仿佛我根本就不是她的弟弟。
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已经没有力气去说什么。
我只觉得冷,深入骨髓的冷。
4.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医院了。
白秋意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我知道是小礼打的你,」
「你别说出去,毕竟你欠他这么多,这也是你活该受的。」
我麻木地看着天花板,空洞地问:「我到底欠他什么呢?」
姐姐皱眉,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你从小就欺负他,就连沈曦都抢走了。你欠他的还不多吗?」
这两个罪名,我真是背得够够的。
从小到大,只要白秋礼一哭,我就是那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他摔倒了,是我推的;
他玩具坏了,是我弄的;
他考试不及格,是我害的……
至于沈曦,那天的下药我也是受害者。
我闭上眼,不愿再和她争辩。
在他们眼里,我所有的解释都是狡辩。
我累了,真的累了。
白秋意刚走,医生拿着我的体检报告进来,神色凝重。
「你的家属呢?我有些情况需要交代。」
「我没有家属,只有我。」
「您直接和我说吧。」
医生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了:
「你的器官多处破碎移位,尤其肾脏……怕是会不太好了。」
我想微笑,却扯不动嘴角。
可我忘了,在那暗无天日的大山里,高烧反复中我的脸早已经面瘫了。
「那我会怎么样?」
养得好的话,起码还能活半年,要是继续这样……最多还有半个月的生命。」
我突然释怀了,原来我真的要死了。
其实我意料得到,我的身体早就破败不堪了。
半年,或者半个月,对我来说似乎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