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作为佐证出现在我的电子卷宗里。"
车载广播里传出国际设计展的预热新闻播报，姜雨眠沾着可可渍的指尖突然停滞。父亲临终前攥着的那张被血渍染红的轮椅设计草稿，在记忆中与新闻画面里正在介绍的智能轮椅原型机逐渐重叠。疗养院的消毒水气味和雨后的青草腥气在她的喉咙里厮杀，直到程砚之伸手关掉广播。
"你的第六节颈椎骨有三毫米位移。"车载智能屏上突然弹出CT扫描图，泛着冷光的骨骼三维建模悬在她鼻尖前，"和三天前你晕倒时做的检查结果一致。"
后视镜里宴会厅的霓虹招牌正在熄灭，姜雨眠握紧座椅上的安全绑带，皮革缝线在她掌心压出红痕。程砚之调试导航系统时，衬衫袖口滑出的银色链坠在半空划出弧线——半枚鎏金平安锁，缺口处的齿轮状纹路与父亲遗物盒里珍藏的另半枚严丝合缝。
引擎轰鸣声中，手机突然在真皮座椅上震动。顾明泽的语音留言带着电流杂音："眠眠，当年在裁缝店我就说过，你这种把承诺当枷锁的人根本不懂..."语音戛然而止于程砚之按下静音键的瞬间，他食指上的银戒擦过中控台时溅起细小火花。
深夜的高架桥上浮动着潮湿的霓虹，姜雨眠望着挡风玻璃上的雨刷器出神。那是种很奇特的角度，像从深渊仰望漏进天光的罅隙。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寂静，程砚之接电话时切换成流利的法语，低沉的喉音在车厢内壁撞出回声。某个音节让姜雨眠想起父亲弥留之际说的胡话——那时他们都不知道，那张潦草的轮椅设计图会成为跨国专利案的关键证物。
"要去看看吗？"程砚之忽然转动方向盘拐进辅道，疗养院的塔尖在雨幕中若隐若现，"今晚十点是开放探视时间。"
消毒水的气味从大门旋转缝隙钻入鼻腔时，姜雨眠踩到了婚纱破损的裙裾。轮椅碾过走廊地砖的美缝剂，蓝白条纹病号服们正排队领取安眠药，有个戴珍珠项链的老妇人突然冲过来抓住她的手："姜师傅的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