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还是烫到了？给你说了，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李盈袖捂着嘴，含着泪花对我点了点头。
睡觉的时候，小公主破天荒地拉了我的手，她一下午都躲着我，现在倒是不怕我了。
「你明天还在吗？」
她问得小心翼翼，似乎怕极了这就是一场梦，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继续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冷宫里，吃着下人剩下的残羹冷炙，没有亮起来的烛火，也没有一个能让她牵手的人。
我想起了我小时候这样拉着母亲的场景，也是这样一模一样的眼神，胆怯害怕又带着一点期待。
可回应我的是母亲唾弃地甩开我的手，而现在我也应该要这样做，毕竟我不会永远待在这里。
可我没有，我轻轻握上了她的手。
「不会，殿下不信今晚和我睡。」
她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着我，随后红着脸点了点头。
我没有可怜她，我可怜的是曾经的自己。
我在心里念到。
5
后来我醒来的时候，每一次都有一双小小的手牵着我的手。
她很乖，几乎可以说是非常乖，我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
醒来的时候我教她叠被穿衣，下午的时候读书习字，及笄的小公主，却连字都不认识，我看着她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似乎也很怕我失望，只是低着头，把两只手攥起来，我瞥见她眼底的泪花。
这不是她的错。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
「没事，我教你，咱们现在学也不晚。」
她用力地点点头。
这里没有纸笔，也没有书籍，我就找了几根树枝弄了一堆沙子教她简单的字，开始她学得有点吃力，后来就可以很轻松地记忆和默写了。
我读书一开始是谢春染教的，后来为了往上爬，我偷偷地从外面的学堂里带书进来，宫里面识字的不多，但是要想在人前伺候，首先就要学会察言观色，所以认字就显得格外重要。
「常姐姐。」
「我不是你姐姐，你是公主，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尚仪。」
「……哦。」
我叹了一口气，这要是让别人听了去，那就不好解释了。
李盈袖以为我是不喜欢她，所以不让她喊我姐姐，又低下头开始握着小手。
根据我这么多天的观察，她握着手就是缺乏安全感的意思，我有点头疼。
「没人的时候，你唤我姐姐，有人的时候要叫我常尚仪，知道了吗？」
她点了点头，朝着我笑了笑。
小公主长得很漂亮，再加上年龄小，所以一举一动就有一种稚气未脱的感觉，给人看得格外怜惜，就是当今圣上独宠的昭明估计也要逊色一头。
我思索道，动了一点心思，要是可以帮小公主复宠，就凭着她这张脸，未尝没有可能，到时候我大可以在她身边辅佐她，再等几年找个佳婿嫁出宫去，我何愁没有机遇出宫。
我笑盈盈地抱着李盈袖，她似乎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抱着，整个身子都僵硬了。
我温柔地问道，「你娘亲是怎么到这里的？」
首先要搞清楚许才人为何被贬到冷宫，只要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原因，我都可以安排她和皇上再续父女之缘，到时候就不用怕皇后的脸色了。
可是李盈袖似乎没有听清楚我说什么似的，沉着头没有回答。我耐心地又问了一遍，但是她只是说道：
「我想不起来了。」
她全身颤抖着，许才人本就身份低微，好不容易生下的还是一个公主，自然心中有气，难道她娘打过她，我心中想到。
但是今天这事由不得你，这事你是怎么样都要说。
我握着她的小手，俯在她的耳边冷声说道：
「你要是不说，我可就离开了，到时候永远都不会回来。」
她被吓了一大跳，几乎是哭着抱着我说，让我不要走，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