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身体最重要。
我什么都不要,也不用你成为大画家,只希望我老公平平安安地陪在我身边,就够了。”
傅诗雅走到他面前,在他额头上留下轻轻一吻。
卢凌风下意识撇开脸,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思绪远去。
她好像真的很爱他,可怜惜是真,背叛是真,贪图欲海的刺激也是真。
傅诗雅走后,卢凌风回到卧室,将他的衣服一件一件收拾出来,打包好。
又将傅诗雅曾经送给他的礼物,全都丢进了一个纸箱子,送给了别墅的保洁阿姨。
最后他联系了律师,将他这段时间搜集到的傅诗雅的出轨证据全部发了过去,拟定了离婚协议书。
一切处理好后,已经到了傍晚,卢凌风约了兄弟唐峻,出了门。
街上,情人节的氛围浓厚,情侣们手牵着手,脸上满满的幸福。
卢凌风仿佛看见了十九岁那年的情人节,大雪纷飞。
傅诗雅从外地赶回来,抱着他,雪花落在她的眼睫上,她几乎冻僵了,可怀抱却很暖很暖。
一阵冷风袭来,卢凌风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和唐峻在外滩附近找了一家安静的西餐厅吃饭。
唐峻主动开启了话题,“阿风,傅诗雅呢?她这个粘人精难得在这么重要的节日不粘着你啊?”
“读书那会,她每年情人节都一定要和你过的。
我记得有一年,她身在国外,还不远万里飞回大洋彼岸,赶在零点前回来陪你。”
“今年她不陪你,肯定是给你准备什么惊喜礼物去了。
快告诉我,让我也羡慕羡慕~”
卢凌风抿了口咖啡,静静看向窗外。
“今年,她在陪别的男人过情人节。”
唐峻蓦地愣住了,瞪着眼睛,久久没回过神来。
卢凌风沉默着,微笑着。
却毫无察觉到指尖早已被滚烫的咖啡烫红。
他的心,已经如死水般沉寂、冰凉了。
忽然,唐峻的视线略过他的侧脸,看向后方某个位置。
他瞳孔骤然放大,倏地伸手指向卢凌风身后。
“阿风,那个男人,是不是傅诗雅?”
“旁边还坐着那个小三!”
卢凌风猛地回头看去。
在西餐厅的角落,门半敞开的包厢。
白桉捧着刚收到的宝格丽的男士项链,满脸惊喜。
抱着他是又亲又蹭,整个人都快贴到傅诗雅身上了。
“哇,我看中好久的,你怎么这么懂我!”
他风流一笑,主动跪在傅诗雅的膝前,径直伸出脖子。
突然,他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拉开与傅诗雅的距离,“诗雅,是我帅气还是你老公帅气?”
傅诗雅停了动作,上下打量了白桉好几眼,嗤笑一声,又恶作剧般重重掐了一把他的腰。
“他没你这么骚。”
虽然早就在白桉的微博里见过他们交缠的样子,可第一次亲眼撞见两人纠缠在一起,卢凌风还是止不住地颤抖。
他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看,眼眶通红。
直到好一会儿,卢凌风才恍惚听见唐峻叫他。
回过头来,看见唐峻关切的眼神。
他拉起唐峻,走到了餐厅外,给傅诗雅打去了电话。
那边的傅诗雅看见了卢凌风的来电,猛地推开身前的白桉,狠狠捂住了他的嘴。
4
“喂,老公,怎么了?”
“诗雅,你的会开完了吗?”
“哦,会啊,嗯正在开呢,很快就结束了。
大概一个小时吧,我就回家了。”
“好,我等你。”
卢凌风站在包厢的玻璃窗边,看着包厢内的傅诗雅神色慌张。
几分钟后,傅诗雅就从西餐厅后门匆匆走出。
她身后,跟着衣衫不整的白桉,撅着嘴,满脸不悦。
卢凌风站在角落,看着傅诗雅在车前东张西望,最后,和白桉一同上了车,消失不见。
他就这么怔怔地看着他们离开,感觉空气都变得稀薄。
他就像一尾搁浅的金鱼,明明这场病态、背叛的婚姻已经逐渐让他窒息,可他每天还在这汪水洼中挣扎,直到掏空胸腔最后一丝氧气。
他忽然就想跳出这汪污水,也许外面依旧没有清澈汪洋,可至少,他有新鲜的空气可以呼吸。
卢凌风回到家的时候,傅诗雅的车已经停在了楼下。
他往院子里走,却突然迎面看见白桉衣着单薄地从家中走出。
脸颊赤红,半遮半掩的锁骨下方有个暧昧十足的红痕。
两人擦肩而过时,白桉勾了勾唇,轻蔑一笑。
“没办法,哪怕知道你要回来,她也要赶在你回来前和我做了好几次。”
“你们主卧的婚床被弄湿了。
我也不想,可诗雅就喜欢我这样,年轻、有劲。”
“哦对了。
婚纱照拍的不错,下次推荐给我,我和诗雅去拍。”
在白桉的挑衅面前,卢凌风面色如常,笼在袖子里的双手却是狠狠握紧。
直到白桉轻哼着小曲离开,他跌跌撞撞地走上门外的台阶,才泄了气般抵在墙上,绝望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调整好心情后,卢凌风进了屋。
屋内,只开了一盏小灯,傅诗雅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眉头紧蹙。
看见卢凌风回家,她猛地回过神,“老公,你去哪了?”
卢凌风刚想开口,却在下一秒,闻到空气里令人作呕的鱼腥味。
他猛地想起白桉的话,鞋都没脱,挣开傅诗雅搭上来的手,跑进了主卧内。
紫色的床单上,果真有一摊黏答答的水渍。
卢凌风脑中一根弦铮地断了。
他砰地关上门,不论门外的傅诗雅多么急切、担心地叫着他的名字,他都没有开门。
卢凌风闭了闭眼,从门上缓缓滑落,蹲下。
恍然之时,他无意中瞥见了垃圾桶里的被他丢弃的甲状腺癌确诊单。
他蓦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颤抖着打开手机,预约了明天的手术。
医生告诉过他,再不做手术,癌细胞就有可能转移了。
他看着医生发来的手术确认单,心口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曾经,他的身体也和白桉一样好。
可后来,就在一场应酬上,他连续为傅诗雅挡了五斤白酒后,当晚就病危送进了ICU。
那次他从ICU死里逃生,可身体却受到了不可逆的损伤。
一夜之间,他的心判若两人。
他成了白桉口中的病秧子,被傅诗雅养在家中。
除了偶尔拾起画笔画画,再没了别的事可做。
他就像一棵枝繁叶茂的玉兰树,在一场大雨中彻底落败。
即使偶尔能沉浸在最爱的绘画中,也燃不了已经死寂的日子。
可就是这么讽刺的是,最近一段时间,他又被查出来得了甲状腺癌。
医生说,患此病一般是多思多虑的结果,问他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他忽地就笑了。
能让他辗转难寐的,除了傅诗雅,还能有谁呢?
他的这个甲状腺癌,全拜傅诗雅所赐。
卢凌风颤抖着签下了名字,深深闭上眼。
门外,傅诗雅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一阵阵传来。
“老公,你在里面做什么?!”
“老公,你别吓我!”
......
半小时后,卢凌风打开门,死灰的眼睛与她直直对视。
傅诗雅只觉得心脏一撞,一股莫名的不祥预感几乎要冲爆胸口,叫她全身颤栗不已。
5
“老公......”
傅诗雅颤抖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触碰着。
直到确定卢凌风没有对她抗拒太多,她才一把扑进卢凌风怀中,紧紧地抱住。
“老公,你别不说话。
我做错了什么,你说出来好不好,你别这样吓我......”
卢凌风只是静静地站着,眼里一片死寂。
直到闻到傅诗雅身上那夹杂着玫瑰香水和鱼腥味的气味后,嘴角不由得扯出一丝自嘲的笑。
在遇到傅诗雅前,卢凌风的人生是无尽的倒霉与绝望串成的,赌博的爸、偏心的妈、啃老的弟。
是傅诗雅,一次又一次地接住破碎的他,牵着他的手,说他会带他离开泥沼。
临毕业那年冬夜他被父母赶出家门,冻得瑟瑟发抖。
是傅诗雅跨过半个城来找他,“没事的,老公,我养你。”
那个时候卢凌风不知道傅氏已经濒临破产,傅诗雅被父亲的小三以及同父异母的妹妹赶出了家门,自身难保。
可她还是将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卢凌风。
后来,他们一同回沪创业,那时候傅诗雅最常对他说的话是,“老公,我们一定会过上好日子的。”
傅诗雅没有食言。
不出几年,他们成功在沪站稳脚跟,房子,越换越大,佣人,越来越多。
可她停留在卢凌风身上的目光,也越来越少,直至两人渐行渐远。
卢凌风缓缓推开傅诗雅,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诗雅,你还爱我吗?”
傅诗雅面色一滞,立刻握紧卢凌风的手。
“当然。”
“我永远都爱你,无论何时、何地。”
卢凌风忽然就很想问,也包括和白桉在一起的时候吗,和白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