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门房，低垂着脸离开了大堂。
「诸位爷！仙儿姑娘今晚的表演就到这里了，感谢各位爷的捧场，如果有喜欢仙儿姑娘的，还请明天继续来捧场啊！」
老鸨咬着嗓子，扭着腰在场上呼喊着。
红绡楼的郑仙儿只卖艺不卖身，是整个京城尽人皆知的事情。
我沉着眼睛随着几个护卫回到房中，老鸨安排完下一个节目后摇头哈手地走进来。
「他还没动静吗？」
我问道。
老鸨瑟缩地回答道，「大东家，这秦将军不近女色是出了名的，他虽然每天晚上都会来这里听曲，但是从来没有点过人服侍，这……这老奴也不知道秦将军喜欢什么样的。」
秦将军，好一个秦将军，这红楼中无人知晓我的真实身份，只当我耗费这么大的功夫就是为了嫁给秦陌。
他长了一张让天下女子趋之若鹜的脸，但我只对他的命感兴趣。
我冷笑着，「没有一个男人来青楼只是为了喝酒，他就真的没点过姑娘？」
那老鸨缩着手，眼神似有躲闪，两只丑陋的手蒲扇地摇着。
我觑着她的样子笑着继续问道，「真的没有吗？就算不点姑娘服侍，小馆也没有？那敬酒的下人和唱曲的乐师呢？我就不信他每次都是一个人在雅间里。」
老鸨讪讪地笑笑，我没空和她玩什么哑谜，伸出手就掐住了她的下巴。
老鸨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脖子上传来的力道告诉她我不是开玩笑的。
「我再问一遍，他每次来真的什么都没有点过？老东西，当初若不是我买下这里，你早就死了，现在还有机会在我面前隐瞒，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你吗？」
周围的侍卫围上来，那老鸨终于忍不住了，随后开口求饶道。
「许家寡妇！秦将军每次来都是许家寡妇伺候茶水的！」
「那你之前怎么不说！他来了这么多次，每次我问你都没有！你收了那许寡妇什么好处！」
我看着她，我虽说买下红楼，但是这里有上千仆从下人，当初就是因为不好管理才留下着老鸨，没想到她现在竟是敢擅自欺瞒。
我动了杀意，手中多用上了几分力气。
「大东家饶命啊！不是老婆子不说，是那秦将军吩咐的，说要是老婆子把许家娘子的事说出去就杀了我！我也是为了保命啊！」
「这许家娘子到底是谁？」
那老鸨拼命地挣扎着，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不知道，老婆子真的不知道！她是红绡楼的老人了，十年前就在这里，我接手的时候她已经不卖了，至于别的，她丈夫是谁，什么时候死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眯起眼睛，「这许寡妇，长什么样子？」
老鸨一边比画着摇头饶命一边说，「不知道啊，她十年前回来的时候就蒙着脸，说是被火烧过毁容了吓人得很，有人不信邪看过，说跟鬼一样，所以这么多年我们谁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啊！」
「哦，毁容了？」
我松开老鸨的手，下面的人立刻把她困了起来。
「主上，现在怎么办？」
云锦问道。
我对一旁的暗卫使了个眼色，把这婆子拖了下去。
「秦陌现在还没走？」
「没有。」
「那许寡妇也在？」
云锦摇摇头。
我冷笑道，「好一个吃里爬外的家伙，这么久我竟一点有关这许寡妇的消息都没有听到，若不是我要分精力去探查皇宫的情况，又怎么让这个蠢货坏我的事。」
「要不要？」云锦做了一个抹脖子手势，我制止到。
「走，先去见见秦陌。」
另一边秦陌刚才从雅间里出来，脸上的凝重之色还没有消。
我躲在楼梯后疑惑到他奇怪的神色。
等到人走过来的时候，我装作刚上来的样子。
秦陌低头看了我一眼，此刻我脸上还戴着面纱，身上的舞裙还没有脱下来，我不知道他每次匆匆来，匆匆走，有没有见过我跳舞的样子。
「姑娘请。」
他侧着身子为我让开了一条路。
我到了声谢，随后从他身边走过，手中还握着一把匕首，冷汗窜上我的后背，这么近的距离我依旧没有把握，秦陌的近战功夫很高，我曾见过他把一个伪装成舞女的刺客徒手拧断了脖子，那时两人之间比现在还近。
不行，我只有一条命，我不能赌。
我不仅要杀了秦陌，我还要安然地离开大梁，我还有复国大计没有完成。
我收了匕首，走过时只用轻纱拂过了他的手心。
秦陌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垂着眼眸，什么都没表示。
3
推开他刚才离开的房间，一个白衣女子还没有离开。
她似乎对于忽然闯进来的人很不解，但是她脸上却没有什么害怕的神色。
身姿绰约，虽说白纱蒙面，但是仍有一番的味道。
原来秦陌喜欢这样的，我轻笑道。
她看见我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的惊愕，随后不可置信地否定。
我抬了抬手，笑着介绍道。
「我是郑仙儿，红绡楼的大东家，你就是许寡妇？」
我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手中随意地把玩着匕首，并没有看见她刚才一闪而过的打量。
她点了点头，「是，我是许慕，大东家有什么事吗？」
我招呼了一下，让多余的人退下，随后只留下云锦在旁边伺候。
「你是怎么认识秦陌的？一五一十地告诉我，我要知道他所有的喜好。」
这里的门窗紧闭，彼此都从对方的身上嗅到了不怀好意的味道。
风吹过白衣女子的发梢，气质冷下来。
「原来是爱慕秦将军的大东家，」她眯着眼睛，手背在身后，「可惜我什么都不知道。」
云锦在她手背后握刀的时候就已经垮了出去，两人在屋内动起了手。云锦是父皇从小为我培养的暗卫，论武功除了秦陌那个级别的，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谁能在她的手上讨到好处。
许慕柔着身子轻而易举地躲开云锦的短刀，云锦也是脸色一沉，意识到短刀会束缚她的进攻后，果断的丢弃了兵器选择硬搏。
随着两人一招一式地来回，我心下有些惊讶，为什么他们两个的武功路数……竟是如出一辙！
不光是我发现了，对面的两人显然也发现了这个，云锦单手钳制住了许慕错愕地问道，「你到底是谁？」许慕挣扎着想要去掐云锦的脖子，后者直接对着她的肚子给了一肘子，许慕痛的倒吸一口凉气，眼看打不过跪下去的时候伸出手，一把摘下了面纱，露出一张洁白无瑕的脸。
「你到底是谁？」
我抬声问道。
许慕眼神凝重的地看着我，眼底有怎么也挡不住的惊愕，在看不到的角落她的手指紧紧地攥着，最后整个人忽然惊讶地瞪大双眼，她艰难地伸出手，随后手指在空中笔画着绕过我的眉间。
「您是……是您吗？公主殿下？」
她的一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