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狂。
我不喜欢她这般自视甚高的样子,可不得不说,她长得极美。
一对儿桃花眼勾人心魄,一张樱桃嘴红艳欲滴。
细腰走动时似扶风柳,玉腕抬起时肤白如玉,她是天生的美人坯子。
她脾气很坏,总是拿着花魁的款儿。
喝的茶水要热而不烫,用的点心不能太过甜腻。
稍有不慎,有不合她心意的地方,她便掐我的胳膊和大腿。
一月下来,我的胳膊和腿上添了不少的青紫。
我厌恶她。
明明也是以色侍人,只是她容貌更好些,所以得了这么多的优待。
一开始我还对她有些感激,时间长了,也有些嫉妒和不甘。
我没有这样好的样貌,也不会弹什么琵琶月琴。
人各有命,进了这种地方,我还是最倒霉的那个。
3
春香楼有春香楼的规矩。
不论是红倌还是清倌,所得的钱财尽数上交,不得私藏。
但玉娘总是偷偷把客人打赏的金银珠宝藏在里衣,杨妈妈拿她当摇钱树,搜身时对她也格外宽容些。
她藏这些体己从来不背着我,从里衣拿出些闪耀的珍珠珊瑚首饰,用炫耀的眼神看着我。
“学着点儿。”
我背过身,悄悄地翻白眼。
她自讨没趣,也不再说些什么。
我拿捏着她一个不为人知的把柄。
夜里大家都睡下了,她总是偷偷打开窗户,从窗缝里丢下一个锦袋。
袋子里装着她白日偷偷藏下的金银。
玉娘做清倌守身,早也攒够了赎身的银钱,杨妈妈也不算恶极,眼看着玉娘年岁见长,不至于不肯放人。
定是挣着银子养了小白脸,舍不得春香楼这聚宝盆。
几次蹲守,我瞧见了那人的身影。
春香楼隔壁有一个破败小屋,住了母子二人。
老母眼疾深重,几近失明。
穷书生陈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