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流星走到她身旁，扶住她颤抖的身躯，递上一方有淡淡古龙水香气的格子手帕，对她说：“来，我送你去医院。”
宋昔侧过脸，慢半拍意识到竟是一周前自己曾救下的青年。
二
叶勾陈是书店的老板，推她的店员是他的员工。
为此叶勾陈很是抱歉，承担了她全部的医药费，并递上名片，表示后续有任何问题都可以联系他，宋昔收好名片，摸了摸缝了针贴了纱布的伤口，跟他挥手道别。
叶勾陈的视线落在她跛足的左腿上，多问了一句：“要不要帮你联系家人？”
宋昔摇头，声音喑哑：“我没有家人。”
叶勾陈微怔，眼底露出几分了然与不忍，“那你住哪里？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宋昔仍是摇头，退后两步朝他郑重鞠躬道谢，走出几步又涨红了脸回头，有些难以启齿：“你可不可以给我两块钱，我坐公交回去。”
叶勾陈翻出钱包，将所有现金都给了她。
宋昔想起涛哥，到底还是收下了那些钱，先是找地方吃了晚餐，再磨磨蹭蹭拐去废品收购站将现金全部换成了硬币，这才搭上末班车回城郊的据点。
据点是一栋待拆迁的二层危楼，不大的地方挤了十多个与宋昔境遇相当的人，有老有少，有健全的也有残疾的，有些残疾是天生的，有些是被故意折磨导致，大多是像宋昔这样自小被拐卖落入团伙，长期活在暴力与威吓之中，麻木不仁地混吃等死。
回去时小楼灯火通明，宋昔刚迈进门眼前一花，人已被涛哥扯着头发拽过去。
习以为常的拳打脚踢跟着落下，宋昔眼皮颤动，总算从涛哥的怒骂中提炼出讯息，有个女孩逃跑了，他派出去追的人现在都还没消息，或许真的让她出逃成功了。
这么些年宋昔对于疼痛的感知能力已不再敏感，涛哥揪住她的头发往茶几上撞，说你跟她不是很熟吗，一定知道她往哪儿跑了吧，不说出来我今天就打死你。还有你今天不是碰瓷成功了吗，跟着个有钱人还去了医院，骗了不少钱吧！
宋昔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涛哥的严密监视下，老老实实将所有现金给出去，涛哥见了钱这才收手，无视她的额头在流血，叫上马仔说出去下馆子。
意识即将流失前，宋昔隐约听见门口传来巨响，似乎有人冲了进来，音色有几分耳熟。
宋昔想起青年如缀辰星的眼睛，哂笑着想，怎么可能会是他呢？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美的梦，梦里有人牵着自己的手，一步一步远离牢笼走入阳光下，那个人有漂亮的眉眼，身上有好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