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还是倒了霉。
小偷腿脚极快,舒绿跟着他从街区一路跑到人烟稀少的沙滩一角。她跑了太久,呼吸困难肺部快要爆炸,那小偷也没想到她如此执着,当即掏出唬人的水果刀。舒绿有些近视,全然没注意到小偷手中朝她逼近的刀刃,一味伸手试图夺回自己的包——也不过是瞬间的事,舒绿只觉得脸上传来剧痛,下一秒就有温热的液体顺着面颊滑落,而趁她怔忪的空当,小偷顺利出逃。
夜风微凉,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雨,深蓝夜色笼罩下的大海奔腾呼啸着,放佛暗处藏着一头巨大凶猛的兽。舒绿脱掉防晒外套捂住流血的左脸,朝灯火通明的地方走。
终于有第一个人发觉她满脸的血而惊叫出声,继而人群自动为她让出一条通道,是江希河第一个叫出她的名字,惊慌失措跑过来小心翼翼扶住她,转而叫祝窈赶紧打急救电话。
舒绿痛得浑身冷汗,鲜血模糊了视线,她用力抓住江希河的手臂,犹如溺水之人抓住浮木,去医院的路上她也一直不肯放手,颠三倒四说着胡话:“我会不会瞎了?瞎了我还怎么考大学啊?我还想当医生,眼睛瞎了是不是就不能学医了?”
江希河被她抓得吃痛,却一直没有挣开,他反手握住她汗津津的双手,语气坚定却又微微颤抖:“不会,绝对不会,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到医院了。”
三
那道伤口斜着划破舒绿的眉骨与眼角,只差那么一点点就伤到眼睛。
不幸中的万幸。
当地警方没能抓住行凶的小偷,缺失各种证件的舒绿不得不在当地多滞留了一周,学校留了老师照顾她,江希河也坚持留下,帮她换了高级病房,守在病床前一言不发,神色黯淡面带愧疚。
舒绿无暇他顾,绷带斜着在她的伤口处绑了一圈,镜子里的她看起来像个狼狈的独眼龙。医生说虽然没有伤及眼睛,但伤口较深,以后伤疤可能会比较明显,当然现如今的医学乃至整形技术都很先进,她完全不必担心。
但舒绿还是没法用如此乐观宽宏的心态面对这次的无妄之灾,江希河去餐厅打包了午餐,笨手笨脚为她升起餐桌,他看起来连盛饭的动作都不够熟练,见她面色阴郁,小心而关切地问:“不合口味?这附近最好的餐厅也只能做出这个水平了……”
舒绿摇头,端起米饭机械地下咽,片刻后终于抬眸看了江希河一眼:“你走吧。”
江希河面色微变,半晌后重复了连日来不知第多少遍的抱歉。
“是我的错,如果那时我没有让你单独回去,就不会发生这种事儿,我……”他顿了顿,似是做了什么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