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现在他明显不满。
“他说铺子那边出了点事,一早就去了。”
“是吗?”其实裴家主知道,自己的儿子从来不会过问家里铺子的事。但他还是看着苏伊禾确认着。
座下,苏伊禾穿着得体。虽配饰简单,但与整体着装风格相得益彰,完美地展现出了她独特的气质。
“是的。他还说让我帮他把他那份安一并给您请了。”她虽跪在地上,但背挺得很直,一直举着茶杯的手臂也没一丝抖动。
苏伊禾回完,裴家主才接过了她手中的茶杯。
待手中的茶杯被接过后,苏伊禾又示意着帘月再把茶盘端过来。
苏伊禾端起茶杯。
“心意到了就行,不用真的替他敬。”裴家主说着,抬眼却见苏伊禾朝跪在了另一边。
“母亲,请喝茶。”苏伊禾的神态认真,敬茶的姿势恭敬,就像那里真的坐着裴家主母一般。
昨夜,院子里那棵广玉兰树悄然绽放出了洁白如雪、娇嫩欲滴的花朵。
而此刻,窗外忽而吹起了一阵微风。这微风如同一个顽皮的孩子,他调皮地戏弄着那棵兰树,轻轻摇晃着树枝,将兰树散发出来的清幽花香连带着其中一朵小巧的花朵一同送进了屋内。
裴家主接过了苏伊禾手中的茶。他看着桌上的广玉兰花,就好像看到了他的妻子。
苏伊禾很识趣,在此刻退下了。
裴家主喝了两杯茶,一杯是他的,一杯是他妻子的。
“儿子娶妻,你应该很高兴吧。”裴家主一人坐在广玉兰树下看着那朵广玉兰花说着。
而且,我们这个儿媳妇,看起来是个不错的人。
——
【4】
离回门还有两天,但苏伊禾已经到了苏府门口。
苏伊禾母亲看见她回来,像是见了什么脏一样,“怎么回事!这才第一天,你不会就被赶回来了吧?”
“是不是又怎样?”
“苏伊禾,叫你收收脾气,顺从一下夫家就那么难吗?”苏伊禾哥哥指着她鼻子就开骂。
她一把按下了她面前的手,直接给他旋了一圈。
骨头喀嚓的声音很清澈,刚好能让在场的几人听清。
“别用手指我,因为我会让你手废掉。”苏伊禾在苏栖旭耳边,用着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贴心说着。
说完,苏伊禾就把他推向了桑婉瑶。
怀中的儿子一直叫疼,桑婉瑶心疼不已,一边差人去找郎中,一边不停地骂着苏伊禾。
“谁都不许去。”苏伊禾一伸手就拦住了下人。她眼眸似乎射出寒光,如同深渊般黑暗,一眼就把那下人震住了。
“伊禾,别太过分!”苏父拍着桌子吼着。
“不用你催,我回来只是要我的嫁妆的。” 苏伊禾坐了下来,不紧不慢的说着。
苏家就是卖女儿,连一文嫁妆都没给。
“裴浔礼傻,不要那些,但我不傻。”
“你们要是给了,我自不会再停留一刻。”苏伊禾眼神淡漠而无情,平等地扫过了那三人。
从苏伊禾记事起,什么东西都是紧着苏栖旭,只有他不要了才有她的份儿,就像施舍一样。
苏栖旭住上房,苏伊禾住柴房旁边那屋;苏栖旭花大钱被砸进书院读书,苏伊禾在外因工钱与老板吵起来;苏栖旭靠父母砸钱买了个读书届翘楚名头,苏伊禾努力打理铺子,最后却没一样东西是她的。
苏伊禾从小就聚不起灵气,没办法去修炼。她父母不管,但她从来没放弃。她自己一人每天自主训练强化身体,一人独自练剑。而现在,她努力练了那么久的战力,也是她敢来讨债的底气之一。
儿子的哀嚎最终让桑婉瑶妥协了。
苏伪在得到夫人示意后踏进了里屋。
苏伊禾不要服饰那些东西,全要银票,让苏伪找了好一阵。
后面,苏伪实在找不出那么多银票,苏伊禾就拿了一支钗子抵了剩下的银票。
——
“走吧,帘月,我们回去。”苏伊禾把那一袋子的银票放在了帘月手里。
“是,小姐。”
帘月在出苏府的路上,看着那些下人个个低着头,有些还在悄声说着什么。
“估计今天过后,我恶女的名声会传得更盛,那些人看我的目光也会更嫌恶。帘月,跟着我害怕吗?”苏伊禾问着身后的小姑娘。
“不怕。不过是些愚昧人的目光。”从帘月的话语中甚至听得出有些咬牙切齿。
“好。那你就把你怀里抱着的袋子送去裴浔礼的院子。”
一下子,帘月变得很慌张,“小姐,我…”
“你不必紧张。”苏伊禾没有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