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笔尖在“二尖瓣”位置戳出个洞：“竞赛章程第7条，禁止跨院组队。”
顾承舟突然撑住她两侧桌沿，解剖图上的阴影笼成困兽的牢。 “你不敢。”他指尖划过她手背，沾到的龙胆紫颜料晕成紫罗兰色，“怕输给我这个商学院的插班生？”
窗外惊雷炸响时，林昭的钢笔尖扎破他虎口。 血珠滴在心脏标本左心房，她扯过纱布按在他伤口：“顾少爷，医学院不是你们家游乐场。”
暴雨就是这时候浇下来的。 顾承舟反手攥住她手腕，伤口渗出的血染红纱布边缘：“我爸说，今年全国技能大赛的冠军，能进德康医疗的定向培养计划。”
林昭猛地抽回手。 她知道那个计划——全额奖学金，德国进修，以及必须签约德康十年的卖身契。
“资本家的狗。”她抓起书包往外走，“顺便告诉你爸，国产瓣膜导管明年就能通过FDA。”
玻璃窗在身后“哗啦”震颤，顾承舟的笑声混着雨声追上来。 “林昭，你连竞赛用的猪心都买不起，拿什么跟德康斗？”
她转身的瞬间，解剖刀擦着他耳际钉入黑板。 金属嗡鸣声里，顾承舟的银耳钉泛起冷光。 “拿你衬衫第三颗纽扣。”她冷笑，“刚在更衣室捡的，准备捐给学校失物招领处——背面刻着‘昭’字的那种。”
那是他们第一次接吻。 在充斥着福尔马林与铁锈味的楼梯间，顾承舟扣着她的后颈撞上消防栓，玻璃门的倒影里，他染血的虎口蹭脏了她的白大褂。
“林医生，你心跳过速了。”他的犬齿咬着她耳垂，“需要我做心肺复苏吗？”
林昭屈膝顶向他胯间：“先给自己预约肛肠科吧。”
“林主任，您倒是说句话啊！”器械科长第三次用钢笔敲桌子。
林昭的视线从投影屏移向长桌尽头。顾承舟正在把玩一枚金属纽扣，阳光穿过百叶窗，在他无名指烙下细长的光斑——和当年那枚银耳钉的位置重合。
“德康的报价比国产高47%，故障率却只低2.3%。”她调出数据模型，“用这批设备，相当于每天往焚化炉扔三台帕萨特。”
副院长干咳一声：“但德康承诺捐赠两台ECMO……”
“不如直接捐棺材？”林昭按下激光笔，屏幕弹出三年前的患者死亡率对比图，“或者问问这些家属，想收纸质版死亡通知还是电子讣告？”
会议室死寂中，顾承舟突然鼓了两下掌。 “林医生果然擅长制造恐慌。”他按下遥控器，大屏骤然切换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