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名提问：医生会被允许恨一个患者吗？ 用户「持刀夜行」（三甲医院心外科认证） 6.9万赞同 · 1.2万评论
谢邀。 上周五凌晨三点，我浑身是血站在手术室，无影灯下躺着我这辈子最不想救的人。
护士冲进来喊我时，我刚灌下今晚第二杯黑咖啡。 “林主任！车祸重伤的是顾昌明！”
咖啡杯砸在地上，褐渍在白大褂溅成一道疤——和当年他扇我的指印位置一模一样。
监护仪在尖叫，那老头颈动脉破得像漏水的消防栓。 我举着血管钳的手稳得出奇，直到身后传来一声笑。 “林昭，国产钳容易滑丝。”
顾承舟倚在门边，西装革履人模狗样，手里晃着那款害我停职三年的进口起搏器。 “用这个，我额外送你个秘密。”
他俯身在我耳边低语，薄荷混着血腥气：“比如……你妈临终前吃的降压药，为什么出现在我家保险柜？”
止血钳戳破他掌心那刻，我突然想起医学院第一课—— 真正致命伤，往往是你心甘情愿递出去的刀。
——— 三小时后更新 谢各位关心，人救活了。 但麻烦转告麻醉科，下次别给顾总用丙泊酚。 这玩意儿让人说太多实话，比如他西装内袋藏着的钻戒，尺寸刚好是我洗了三年消毒水的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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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3:17，急诊科走廊
林昭舔了舔干裂的唇，手术帽檐渗出的汗珠正沿着脊椎往下爬。 这是她今晚第二台急诊，上一个患者死在转院路上，血浸透担架时还攥着她的工牌。
“林主任！3床车祸重伤！”护士撞开手术室的门，橡胶手套上沾着疑似脑浆的粘稠物。 她转身去捞听诊器，不锈钢托盘突然被撞翻，血管钳擦着耳尖飞过。
“家属要求必须用德康的起搏器！”护士喘着粗气补了一句。 林昭系口罩的手一滞。德康医疗器械——这名字像根生锈的钉子，三年前就楔在她肋骨间。
无影灯亮起的瞬间，她看清了手术台上的人。 花白头发浸在血泊里，左胸纹着褪色的貔貅，金丝眼镜碎在扭曲的鼻梁上。
是顾昌明。
监护仪突然发出濒死的哀鸣，林昭的指甲掐进掌心。三年前也是这样的雨夜，这老头一巴掌把她扇倒在ICU的地板上，镶钻袖扣刮过颧骨时，她听见自己职业生涯开裂的声音。
“颈动脉破裂，准备自体血回输。” 她声线稳得可怕，镊子夹起明胶海绵的瞬间，手术室的门再次被撞开。
薄荷混着广藿香的味道先撞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