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开始坐我的车上下学。"
当重型机车轰鸣着碾碎放学路时,林小满数着他后背凸起的肩胛骨。十字架项链硌得她胸口发疼,后视镜里周婷猩红的眼睛像淬毒的矢车菊。
"为什么要保护我?"她问出口的瞬间,陆沉急刹车撞进路灯的光晕里。梧桐叶擦过他眼尾的泪痣,这个总是冷笑着的恶魔突然露出破碎的神情:"因为你的眼睛...和林夏吞药那晚一模一样。"
阁楼的秘密在万圣节前夜被捅破。林小满看着抽屉里20盒氟西汀胶囊,诊断书日期停在林夏死亡前三个月。陆沉倚着窗台吞云吐雾,烟头在夜色里明明灭灭:"现在逃还来得及,小满同学。"
母亲突然打来的电话刺破寂静:"小满,妈妈下周要和叔叔去海岛养胎..."她听见自己心脏坠入胃袋的声音,陆沉掐灭烟头的手在发抖,掌心的旧伤疤像条扭曲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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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暴雨与琴键
十二月的暴雨砸在琴房玻璃上时,林小满正用沾着颜料的指尖触碰那架斯坦威钢琴。琴键缝隙里的褐色痕迹与陆沉掌心的伤疤如出一辙,泛黄的乐谱上《月光》第三乐章被撕去半页。
"你也配碰林夏的琴?"周婷的高跟鞋声混着雷声炸响。她扯着林小满的头发按向琴盖,钻石胸针刮出猩红血线:"知道阿沉为什么总在雨天发作吗?那天他本该给林夏送哮喘药..."
阁楼传来的撞击声截断话语。陆沉浑身湿透地倚在门框,右手握着滴血的美工刀,左手攥着撕碎的诊断书。他瞳孔里翻涌的暴戾让周婷踉跄后退,却在触及林小满颈间血迹时突然脱力跪倒。
深夜急诊室的荧光里,林小满数着他睫毛上凝结的雨珠。护士处理伤口时扯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