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姜太公吗？都不放鱼饵怎么钓鱼？”我好奇问。
“我不喜欢钓鱼。”他沉声说。
我这才想起来，他素来心善，觉得钓鱼是个很残忍的娱乐方式，人类用饵诱惑快要饿死的鱼，然后趁机要它们的命。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我想到他之前的行为，“你不会要跳河吧。”
他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指着不远处的大楼，“你还记得那栋楼吗？”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记得，怎么烂尾了，十年前，不是已经开始盖了吗。”
他嗯了一声，“盖不了了，开发商卷钱跑了，现在就是一片荒地，跟那时候差不多。”
我依稀觉得这片地方有些眼熟，想到了家里白板上的照片，环境几乎一模一样。
“这里是你正在调查的地址……你在查案啊，那我用不用避嫌？”
“疼吗？”他突然没头没脑问了一句。
我抬起头，“什么？”
“你被害的时候，疼不疼。”他灼灼的目光看着我，眼中似乎有泪光。
我努力回忆起出事那天的情形。
月黑风高，我走在偏僻的小路上，后脑突然被狠狠敲了一下，然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是一片荒无人烟的郊外，高高的杂草丛，邪恶的笑容，明晃晃的镰刀。
“妈的，一个小娘们也敢在法庭上说话了，害的老子家破产，老子今天玩死你！”
冰冷刺骨的疼痛从四肢百骸传来……
我的身体忍不住有些颤抖，胸口闷的厉害。
程谨知看出我的不适，连忙上前双手扶住我的肩膀，蹙眉问，“你怎么了？”
“小贱人，还敢咬老子！”
“你别乱来！救命！救命！啊——”
眼前一阵猩红，脑海中，记忆片段不断涌现，我头痛欲裂，深陷其中，无法挣脱……
“落雪！落雪！”
我缓过神，有些狼狈地找回状态，然后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答，“不，不疼，我早就忘了。”
“骗子。”他苦笑，眼眶红了，“你就是个骗子。十年前骗我分手，现在，又在骗我……”
“我……”我想辩解，但是透过水中我看到自己苍白的倒影，事实胜于一切。
“没关系，我不怪你。我也骗了你。”他缓缓说。
“骗我什么？”我好奇问。
“你今天看到的，不是我的妻子孩子。”他盯着水面，黝黑的眸子里闪着忽明忽暗的光。
我看着他平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