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你寄来的设计杂志，我都收在阁楼。"我摸着烫金封面上"顾清和"的署名，最新刊有他设计的云顶美术馆，"当年放弃建筑系去学企业管理，后悔吗？"
他正在煮姜茶，闻言把瓷杯塞进我手里："看着你为别人穿上婚纱那天，我就该去学怎么造诺亚方舟。"
第2章
暴雨拍打着手术室的玻璃窗，我攥着病危通知书蹲在墙角。顾清和的白大褂下摆还在滴水，他刚做完十小时手术就冲来产科："雨桐，看着我呼吸。"
"孩子...保不住了对吗？"我盯着他胸牌上"妇产科主任"的金色刻字。两个月前周景明在酒局上逼我喝下的那杯烈酒，混合着离婚协议甩在脸上的触感一起涌上来。
顾清和跪下来用听诊器贴着我心口："你先天性室间隔缺损不能受孕，为什么不早说？"他的瞳孔在颤抖，像那年看到我无名指钻戒时的模样。
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我抓住他染血的手术服："清和哥，带我走..."止痛泵的液体在静脉里发烫，恍惚看见十八岁的我们在图书馆画图，他偷偷把我的咖啡换成热牛奶。
晨光漫过云顶美术馆的曲面玻璃，我踮脚调整建筑模型的比例尺。顾清和从背后环住我，无名指上的铂金戒圈贴着我的设计图："林建筑师，该去拍婚纱照了。"
旋转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周景明浑身酒气冲进来。他盯着我隆起的小腹，手里的钻戒盒砸在沙盘上："你以为他真爱你？顾家需要林家最后那块地皮！"
顾清和把我护在身后，激光笔的红点停在周景明眉心："三年前你让雨桐流产时，就该知道有些东西碎了就拼不回来。"他转身吻去我眼角的泪，掌心贴着我腹部的疤痕，"这个孩子是我们用十五年等来的奇迹。"
雨突然倾盆而下，周景明在玻璃幕墙外疯狂拍打。我摸到顾清和白大褂内袋里的妊娠风险评估表，皱巴巴的纸页上满是泪痕。原来他早就知道这次怀孕可能会要我的命。
"怕吗？"他把我冰凉的指尖贴在唇边。雨幕中的城市像浸在水彩里的画，二十年前那个被继母赶出家门的雪夜，少年背着我走过七条街时，也是这样把我的手揣进他校服口袋。
我按下遥控器，美术馆的穹顶缓缓打开。暴雨裹着玫瑰花瓣倾泻而下，顾清和当年偷偷种在别墅后院的白玫瑰，如今开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