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我从沙发上醒来,没有去通知沈涵,估计她还在睡梦中呢!
捡起低落在地上的西装外套,静悄悄地打开了房门准备离开,但又忽然想到什么,调头回来,来到一间小房间,里面摆放着一张卡通的婴儿床,小心翼翼地探头望过去,两颗圆滚滚的大眼珠子引入我的眼帘,伴随着婴儿的嘻嘻笑声,我的心都快要化了。
小宝像是醒了很久,一看到我来立马发射出灿烂的笑容,像个瓷娃娃。
“小宝!”我伸出一根手指,在小宝面前晃来晃去,引得小宝咧着两颗大乳牙咯咯发笑。
“小宝好可爱,和你妈妈真像,也是一对会说话的眼睛,不过你妈妈可没有你可爱,小宝在我的眼里是最可爱的。”
小宝的眼球被我四处摇摆的手指吸引来吸引去,钟情在这个小游戏里面。
突然,小宝胖嘟嘟的双手突破盖在身上被子的束缚,猝不及防地把我的手指抓住,牢牢地握在手心里。
“咯咯!”小宝像个胜利者,开心地抓住自己的战胜品。
“哇!小宝这么……”
还没有等我夸完,小宝张开嘴巴,裸露着她那尚未发育完全的牙齿,就要把我的手指往里面送。
“不不不,不行,小宝!”
一看情况不对,我赶忙把手指抽出来。
瞬间,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事实证明没出错。
宛如暴风雨的前兆,泪水化为雨滴星星点点地洒在天空下。
“呜哇,呜哇~”
像是接连不停的雨滴声响彻整片天空。
我手忙脚乱地不知道如何哄起。
刚降临在这个世界的小baby可不像年轻漂亮的小姑娘那么好骗。
不过幸好,沈涵拯救了无助的我。
她穿着昨夜那一件白色的睡衣,像个风一样的女子冲了进来,脸上的慌乱神色清晰可见,在害怕一件对自己很重要的东西出现故障一样。
“小宝!”沈涵着急地打开门,在发现我站在婴儿床旁后,才稍微地松下一口气。
沈涵熟练地把小宝抱起,一只手端住小宝的背,让她可以趴在自己的身上,另一只手则轻轻地拍打着因“悲伤过度”而抽动的背部,努力让她情绪稳定下来。
我默默地站在原地,像个犯了错误的“坏孩子”。
“咋回事呢?你怎么把小宝给弄哭了?”沈涵问道。
“我……我刚才想逗她玩,没想到……”我挠了挠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哎,行吧!”沈涵叹了一口气,美梦在大清早就被无情地打碎,又能怎么办呢?
她早已习惯了,只是昨晚她实在是睡不下觉,躺在床上想了好久好久,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最初相爱的两个人不能一起走到最后。
“那个,有什么我能做的?”我都不知道我应该说什么话了。
“你早上应该还没吃饭吧。”沈涵思索了一番,说道:“要不,你去帮我煮点小米粥,待会我们两个人一起吃点早餐,配上昨天吃剩的小菜,我用保鲜膜封住放在冰箱里,你拿去微波炉热一热。”
一连串的命令传达下来,我只能如同小鸡般的点头。
“OK,收到。”我信心满满地保证完成指令,“早餐有着落了,中午饭呢,要不我亲手做午餐给你吃。”
“行啊,难得吃大厨的饭,今天可有福气了。”有点刻薄的话语从沈涵嘴里说出来竟有点可爱。
“哈哈哈……”我笑得合不拢嘴。
“放心好了,大餐就交给我吧!”
接下来,轮到我上场表演了。我心里头暗暗地想着。
踏着胜利的步伐走向厨房,同时打开手机在微信上给女助理发送食材的购买信息。
从今天开始奋斗,那一刻的我是如此的幸福。
7
冬天的阳光竟然那么的舒适,我今天才发觉到。
已经饱食一顿过后的我们慵懒地躺在沙发上,笑着看着在地上肆意爬来爬去的小宝,温暖的阳光穿过透明的摆放在客厅与阳台之间的落地窗,缓缓地撒在小宝圆滚滚的肚皮上,随着小宝爬行的动作,阳光忽现忽灭,她好像爱上追逐阳光的影子。
紧接着,沈涵站起身来,从房间里拿出一面镜子。
在我诧异的目光下,她拿着这面镜子放在阳光底下,阳光经过镜面的反射,在地上形成一个显眼的“光影”,而小宝则乐此不疲地爬着追着到处奔流的光影。
我看着母女俩忘情地玩耍,渐渐地被这个温馨的场景吸引住了,嘴角也情不自禁地上扬起来。
幸福的时光总是飞快地从手里流逝,你向上伸出手去抓都抓不住半点。
我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的时间,口袋里的手机已经震动了不下十次,好像不接是不行了。
“OK了。”我暗下决心,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小宝被我的动作吸引住了眼神,抬起头看向我,我立马对着她做了一个鬼脸,逗得她发笑。
沈涵转过身来,看着我,顿时知道了什么。
“走了?这么快?”沈涵好奇地问道,“不再陪小宝多玩一会儿?”
“嘻嘻,公司那边还剩下一些工作还没有处理好,这会我得去处理一下。”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对上沈涵的眼神不知道怎么的有点害怕。
就像是老鼠遇见到了生命中注定的那一只猫。
“真的不留下来吃晚饭?”沈涵抱起小宝,一起向我走了过来。
“不了,怕赶不及。”
“那我们晚上可吃不到大厨做的美味喽!是不是啊,小宝。”沈涵故意对着小宝说道,但一岁多的小孩子怎么听得懂这些句子,更像是对着我说的。
我没有回答,伸手去摸了摸小宝的脑袋,靠近就闻到一股香香糯糯的奶香味,让人忍不住想再靠近一点。
“小宝,要乖啊!你可千万不可以淘气、去惹妈妈生气,要听妈妈的话哦!”
我有点不舍得离开了,离开这个温馨的小小房间。
如果……
我看向沈涵,柔和的目光逐渐泛滥,心里头有一些话迫不及待地想说出来,昨天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产生了极大的危机感。
我知道,有一些话如果不及时说出来的话,可能就永远都没法说出了。
“沈涵,我……”
不管了。
可是,沈涵好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她转过身去,背对着我,嘴边的话就此止住。
她还是不能接受是吗?
“对了,你先帮我抱一下小宝。”她又转过身把小宝塞进我的怀里。
“啊?”我说。
估计小宝也是跟我这个表情,看着妈妈一头雾水,不过幸好小宝没哭,呆呆的目光追寻着妈妈的身影直至消失,当回过头看见我脸的那一刻,再发出傻傻的、天真的笑声。
看着她快速地跑进了厨房,头脑一热的我就如同被喷了一整盆冰水,立即清醒过来。
果然还是时机未到!
过了一会儿,她才走了出来。
“给,带着去公司吃。”沈涵递给我一个餐盒。
原来是这个!
我顿时又安心起来。
“OK,我走啦!下次再见。”我把小宝还了回去。
“嗯,小宝和叔叔说拜拜!”沈涵举起小宝的手,轻轻一挥,如同电影情节中幸福一家人的告别场景。
“拜拜!”我笑着把门关上。
砰!
门被锁住的那一刻,笑容立即从我的脸上消失了。
如果不是说叔叔,而是说那两个字那该是多好啊!
8
中心街道,转弯口。
疾驰的黑色帕拉梅拉与亮着有乘客乘坐灯牌的绿色出租车交错而去,赵归辰好奇地转过头去,这到底是哪一家贵公子的座驾?
自己要是以后能买上一辆那该多好啊!
但是赵归辰知道,自己买上那辆车的几率恐怕连万分之一都比不上。
他摇着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去,接下来的事才是他应该考虑的,就比如——如何跟阿水道歉。
“小伙子,到了。”粗厚的声音打断了赵归辰的思索。
“好的,谢谢师傅!”
他立马拿起身旁的花束,付了钱,打开车门,小心地下了车。
“幸好花没被压扁了。”赵归辰在心里想。
循着记忆中的路线,赵归辰一步一步地看着街边的风景,偶然有几处地方对得上记忆,但更多的就再也找寻不到。
小时候的回忆,总会随着我们过去生活过的地方一起变化着,只有当你掌握了那一条回家的路线,你才可以找回过往的自己。
而对于赵归辰来说,他的过去就只剩下两个人而已。
一个是在家的老爹,另一个他正在找回来。
“502,没错,是502。”
在记忆中确认了一遍,赵归辰再一次按下了门铃。
握着花束的右手已经出了不少汗水,所以他不得不换左手拿着,他脚边还放着一盒礼盒,刚刚从礼品店卖来的。
希望……
“来了,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是她吗?
赵归辰握紧拳头,又立马放开。
一道闪亮的光从被推开的房门逃出来,混乱了赵归辰的视线。
“阿水!”
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咦?小赵?”
不是沈涵的声音,赵归辰失望地看向来人。
“刘姨,好久不见了。”赵归辰还是勉强地露出一个笑容。
“果真是你,小赵,来来来,进来就行。”刘姨热情地把赵归辰请进了屋子里面,顺便帮赵归辰拿起已经被他遗忘在门口的礼盒。
“小赵,这么客气,来看刘姨还专门买这么大的礼盒过来。”女人招呼着赵归辰坐在沙发上,递给他热水,就像往常一样打开了话匣子。
“哈哈!”赵归辰也不说话,只是笑着笑,埋头喝着手上的热水。
“烫,小心点喝!”赵刘连忙拉着赵归辰的手,她看出男子的不对劲。
“这花?”
刘姨轻声问道,她的目光缓缓地落在了摆在客桌上的那束花上。
这束花是如此美丽,仿佛整个房间都因它而增添了一抹亮丽的色彩。
那是紫罗兰花。
每一朵花都像是精心雕琢而成的,颜色深浅有致,从淡紫色再向深紫色渐变。
凑近一闻,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刘姨不禁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是小涵的事情吧?”刘姨问道。
“嗯!”
赵归辰一言不发,默默地点头。
他突然感觉好渴,刚倒满的热水已经没了一半。
“慢着点喝,孩子。”
“果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