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还是老样子，还是不声不响的，跟个透明人一样。”
接着又说：“她那小矮个儿，怎么坐在最后一排啊？”
秦冠看着他的蠢样，接话：“因为开学的时候，她迟到了。你忘了，开学的时候，班主任图省事，让咱们按入学顺序排的座位。”
老梁一拍脑门，想起来了：“也是，要不然，咱哥俩也不能做同桌不是？”
转头看了秦冠一眼，横着眉毛：“你倒是回头看那病西施一眼啊！看合不合眼缘，哥们我在这，有事儿我替你上。”
秦冠无奈回头，他个子高，略过人群，一眼就看到了苏灿。
那个女孩。
是的，是女孩。怪不得老梁唯独对她嘴下留情了，称她为姑娘。
她脸色略微苍白，阳光照射下，面如桃花映雪，粉嫩无暇，下巴尖尖的，骨架很小，她看着很清瘦。
她被围在中间，那些女人叽叽喳喳的，听着似乎是在向她推销自己，不知道她们低声说了什么，她的脸一下子通红，低着头，羞涩的好像要一头扎在桌子底下。她想说些什么，愣是被那些热情的女人摁着手，一句话都没插进去，只能不停地点着头。
突然她抬头向他看过来，目光带着探究，秦冠心一跳，迅速转身，头转了回去。
老梁看到他的反应，挠了挠下巴，心思一转，有了计较。
这场同学会共进行了三个小时。
最后是校长出动，上楼来跟许健维亲切握手，并殷勤地把他还有老李，一齐请到了校长办公室，共商新建教学楼的大计。
秦冠拍拍手，心想他们这些小鱼小虾可以散会退场了。
果然，许健维一走，大家都作鸟兽散。
老梁揽着他走出教室，到门口的时候，秦冠往教室后看了一眼。
苏灿的妈妈进来扶起苏灿，准备回家。
秦冠眉头皱了皱，想着什么。
他和老梁走到楼梯拐角处。老梁突然停下脚步，埋怨道：“你和我都傻了吧！都没问人姑娘的联系方式，你还发展个屁啊！”
老梁从裤兜里摸出一张纸，又从墙角里捡了一个铅笔断头，把秦冠的联系方式，写在上面。刚准备走，一想不对，又把纸撕下来一半。
拿着这些，风风火火地跑着去找还站在教室外面的苏灿。
老远就能听到老梁响亮的声音：“苏灿，别忙着走，给，这是老秦的联系方式，顺便把你的联系方式交出来。”
苏灿看了她妈一眼，面色有点为难，看样子是想要拒绝。
老梁声如洪钟，不容置疑地又接了一句：“苏灿，快点，别磨叽！”
苏灿似乎不好意思再说什么，用那个短短的铅笔头，在那空白的半张纸上，写下了她的联系方式。
秦冠刚刚提起的心，瞬间落到实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老梁拿着那半张纸得意地向他跑过来，摇头晃脑地让他请吃饭。
他把那半张纸握在右手心，左臂揽着老梁，笑的豪迈：“想吃啥？说！哥们请的起！”
几天后，他和老梁在街边吃烧烤，老梁一嘴油，随口问他：“那姑娘，你加上她的微信了吗？”
秦冠摇摇头，有点烦躁地说：“还没想好！”
老梁气的站起来：“想啥想？你再想，黄花菜都凉了。我家姑娘都三岁了，马上要上幼儿园了，你还真的准备打光棍不成？”
声音拔高：“我声明，不行啊！你不准辜负我那天厚着脸皮去找人家要联系方式的情谊啊！”
周围的人都看向了他们这桌的动静。
秦冠看了眼周围人八卦的眼神，伸手拉老梁：“你小声点！哥们的这点事，你要嚷嚷的满大街都知道不成？坐下，坐下。”
老梁撸了一口串儿，傲娇的坐了下来。瞥了秦冠一眼，看这哥们脸色正常，又接着一口酒一口串儿的吃了起来。
结账的时候，老梁耍赖，指着秦冠：“你结，你结！我最近的零花钱被我媳妇儿搜走了。”
秦冠抬腿，作势要踢他：“你给老子滚！每次都这样。”
秦冠回家后，坐在桌子前，反复思量，要不要加上苏灿的微信。
他拿过镜子，镜中的人，眉毛到眼角有一道三寸长的疤痕，眼睛不大不小，薄嘴唇，菱形脸，实在称不上好看，顶多算是端正。
他抚摸着那道疤痕，这几年，对它，早已淡然处之，不放心上。
曾经也确实因为它，让他错失了很多机会。若非这道疤，他可能会留在B市发展，若非这道疤，他可能早已经相亲结婚。
可是，为什么见过苏灿后，他又开始介意这道疤了？
他记得在B市应聘面试的时候，面试官只是抬头看他一眼，就客气有礼地拒绝了他。他也记得第一次相亲时，那个女孩眼睛里怎么也掩饰不了的嫌恶。
直到这几年，才陆续有女孩子愿意跟他相亲，可是，相处几天，就明白，她们更看重的是他的工作还有收入，而非他本人。
单位里已经有太多心机深沉的人，明里暗里的竞争掐架。这些复杂的小心思，让他极为厌烦。
他不想每天回到家后，还要猜另一半的心思，太累。
可是苏灿啊。
那个他一眼就看到底的人，真诚又单纯，为人坦荡磊落，了无城府。
长得也好看，这么好的女孩子，为什么会……？
第二天早上，秦冠不再犹豫，拿出他收藏的那半张纸，输入号码，添加好友。
很快一个弹框跳出：【你们已经是微信好友，可以开始聊天了。】
他心里有些忐忑，会不会有点唐突。
他给她发了两个笑脸符号，再无其他文字。
过了会儿，苏灿也给他回了个笑脸符号。
秦冠扬起嘴角，放下了手机。
晚上下班，老梁过来找他喝酒，再次提及：“老秦，你加上了吗？”
秦冠抿嘴笑笑。
老梁拿酒杯的手，伸出一根手指，打趣他：“哈哈，你这个春风得意的鬼样子，也成了偷吃大米的老鼠。肯定是加上了，是吧？”
秦冠点点头，拿起酒杯，跟老梁碰了一下。
一会儿，老梁喝的醉醺醺的，大着舌头，不忘说道：“要是你跟苏灿能成，别忘了我这个跑腿的啊！”
秦冠失笑，这才哪儿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