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
"这是...我的戒指尺寸？"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耳尖泛起薄红。周扬并没有抬头，只是继续用刮刀调和："很多新娘会在婚前订制素戒，等婚戒做好再替换。"
林夏怔怔望着画布边缘的签名——ZY，正是周扬名字的缩写。调色盘里钴蓝色与普鲁士蓝的配比让她想起去年生日陈明送她的那条裙子，裙摆上也是这样两种蓝色交织的星空图案。
"您也喜欢莫奈的睡莲系列？"她突然注意到背景墙上的水彩作品，朦胧的睡莲在晨雾中舒展花瓣。
周扬终于抬头，琥珀色的瞳孔映着美术馆顶灯的光晕："比起模仿大师，我更想捕捉城市里转瞬即逝的光影。"他的目光停留在林夏无名指上，"其实刚才那幅画...是我在观察站台等车时看到的。穿白衬衫的女人站在玻璃幕墙后，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戒指。"
林夏手中的铅笔突然折断，铅芯滚落在地。她想起上周三在地铁站，那个戴着同款铂金戒指的女人从陈明身边擦肩而过，香奈儿套装的褶皱里隐约露出珠宝店的丝带。
"要看看我的速写本吗？"周扬忽然笑着翻开画册，扉页上印着巴黎铁塔的夜景，"每个城市都有独特的光污染光谱，就像..."他指着林夏锁骨处的细纹，"这些痕迹也是时间的笔触。"
林夏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速写本里一页页都是不同角度的都市剪影：便利店暖光下的雨伞森林，24小时灯箱招牌组成的星座图，还有...某个戴着婚戒的手指正抚摸着珠宝柜台玻璃。
警报声突然在美术馆响起，周扬合上本子时，一张泛黄的拍立得从纸页间滑落。照片上是二十岁的周扬和林夏在美院教室，两人正在给毕业作品上色，背景墙上贴着"07级造型一班"的字样。
"这是..."林夏的声音发颤。
"去年整理旧物时发现的。"周扬将照片收进画册夹层，"那时候总觉得能画遍世间所有美好，直到遇见真正重要的人。"他指尖划过照片边缘被咖啡渍晕染的部分，那里正好盖住林夏左脸的泪痣。
林夏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正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