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泡面桶里捞最后一口酸菜时，楼道的声控灯突然炸响。
「小赤佬！今天天王老子来了你也得交租！」包租婆金姐的怒吼穿透铁门，震得窗台上那盆半死不活的绿萝抖了三抖。汤汁溅在皱巴巴的求职简历上，油渍正好糊住「姜小川」三个字——这已经是我被退回的第33份简历了。
摸遍所有裤兜才凑出七枚钢镚，其中一枚还是游戏厅的假币。衣柜深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八成是上周跑进来的那只野猫又在扒拉我珍藏的泡面调料包。
「金姐您听我解释！」我后背死死抵住门板，铁锈味的雨水正从老式钢窗缝隙渗进来。那把祖传的黄铜钥匙在锁孔里疯狂转动，就像恐怖片里女鬼的指甲在挠门。
衣柜突然「哐当」一声巨响，黑色毛团炮弹般窜出来，尾巴扫倒了床头柜上那盏跳蚤市场淘来的台灯。玻璃碎裂声里，我看见奶奶临终前塞给我的玉佩在空中划出弧线——那枚雕着胖头鱼的翡翠挂件，此刻正精准地砸向金姐刚烫的爆炸头。
「要死啊你！」门外的咆哮陡然拔高八度。玉佩在离门缝三公分处急刹车，啪嗒掉进泡面汤里，泛着油花的汤汁立刻咕嘟咕嘟冒起绿泡。
我僵着脖子慢慢转头，发现衣柜深处有双琥珀色眼睛在发亮。
「契约达成。」带着电子合成音质感的童声在耳畔炸开时，我正手忙脚乱地抢救泡面桶里的玉佩。翡翠表面裂开蛛网纹，裂缝里渗出萤火虫似的微光，渐渐聚成个半透明的猫形轮廓。
野猫突然弓背炸毛，发出防空警报般的嘶吼。那团光影抖了抖耳朵，幻化成通体雪白的狮子猫，尾巴尖还缀着星芒般的碎光。
「本座乃姜氏第三百代传人的指导灵阿玉。」它踩着我的枕头踱步，爪印在床单上烙出荧光绿的梅花印，「立即完成新手任务：参加今夜广场舞battle并获得十人以上应援。」
我掐了把大腿确认不是饿昏产生的幻觉，门板突然被拍得砰砰作响。
「别以为装神弄鬼就能蒙混过关！」金姐的钥匙串和骂声双重奏穿透门板，「今天不交租，明天就给我去天桥底下摆摊！」
白猫尾巴啪地抽在我后颈，「愣着干什么？任务奖励够你交半年房租。」
我盯着浮现在眼前的半透明光屏，任务栏下方明晃晃标着￥5000.00的金额。窗外的暴雨愈发猛烈，雨点砸在生锈的空调外机上，像是无数个小鼓槌在敲打我的神经。
「要是被广场舞大妈打死也算工伤吗？」我扒着窗沿往下看，楼底空地上支着防水棚，二十几个穿玫红色运动服的大姨正在调试音响。金姐标志性的豹纹丝巾在人群里格外扎眼，她举着骨传导麦克风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