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号的气势活像指挥千军万马。
阿玉蹲在窗台上舔爪子，「完成率低于60%会有惩罚程序启动哦，比如……」它尾巴尖戳了戳我的手机，屏幕突然自动播放起《酒醉的蝴蝶》MV。
我套上唯一还算体面的条纹衬衫时，玉佩碎片在胸口发烫。楼道里霉味混合着樟脑丸的气息涌进鼻腔，声控灯随着我踩台阶的节奏忽明忽暗。野猫不知何时蹲在拐角阴影里，瞳孔缩成两道竖线。
「小伙子来领舞啊？」穿荧光绿舞鞋的大姨拦住我时，金姐正背对着人群调试蓝牙音箱。我瞥见她后颈贴着的膏药，想起上周帮她搬蜂窝煤时她说的话——「人老骨头脆，跳个舞都比你们年轻人利索。」
阿玉的声音在脑内响起：「检测到关键NPC金美凤好感度+5，建议开启社交支线。」
我还没反应过来，大姨们已经把我推到C位。金姐转身时豹纹丝巾糊了我满脸，她抹着芭比粉口红的嘴张成O型，镶着水钻的手机壳差点砸中音响开关。
「姜小川你搞什么行为艺术？」
「金姐听我解释！其实我奶奶生前是文工团领舞…」我余光瞥见阿玉蹲在晾衣架上甩尾巴，光屏上的任务倒计时还剩23分17秒。
《最炫民族风》前奏响起的瞬间，雨棚顶部的积水「哗啦」浇了我满头。大姨们爆发出一阵哄笑，不知谁给我塞了把玫红色绸扇。阿玉的声音混在鼓点里格外清晰：「注意表情管理，系统正在生成舞蹈教学模块——」
我的四肢突然不受控地动起来，绸扇划破雨幕的弧线精准得像是用圆规量过。金姐举着手机录像的手僵在半空，她身后穿亮片马甲的大叔吹了声口哨：「小伙儿这秧歌步带劲啊！」
「支付宝到账——五—千—元——」机械女声从裤兜里炸响时，我正摆出ending pose单膝跪地。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刺破云层照在玉佩碎片上，裂纹间流转的微光像是一条银色的小鱼在游动。
金姐的豹纹丝巾飘过来盖住我头顶，她新做的美甲在屏幕上划出残影：「视频点赞破万了！明晚继续来领舞，房租给你打八折！」
野猫的叫声从楼道深处传来，阿玉蹲在垃圾桶上舔爪子：「新手大礼包已发放，记得给本座买全糖奶茶。」
我抱着奶茶店顺来的宣传人形立牌挡脸时，抖音提示音正以每分钟三次的频率轰炸手机。阿玉蹲在立牌顶端舔奶盖，尾巴尖有节奏地敲打我头顶：「愚蠢的凡人，你知道全糖奶茶对器灵多重要吗？」
「现在全小区都知道我是穿七分裤跳广场舞的变态了！」我戳着手机屏幕上那个点赞56万的视频，玫红色绸扇在我手里活像是凶杀案现场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