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墨的气息。
段叙白握着她的手轻点控制屏，《清明上河图》的虹桥在虚实之间若隐若现，北宋漕船吃水深度的参数在他指尖灵活调整，数字化的汴河水泛起涟漪，竟有真实的水汽扑面而来。
“水流速参数错了。”他声音擦着耳际传来，握着她手指的力度恰似修复古画时对笔触的掌控，“北宋漕船吃水该再深两公分，虹桥下的客船该有十六扇雕花窗。”
陆遥转头时，发间玉簪缠住他的蓝宝石领带夹。
段叙白顺势将人圈在操控台前，修长的手指穿梭在她发间：“这套系统录入了你修复《五马图》时的手部数据，连握笔倾斜15度的习惯都还原了。”
全息影像突然切换成那日的装裱馆，樱花雨中，虚拟的陆遥正在临摹《八十七神仙卷》。
段叙白指尖划过她虚拟影像的袖口，石青颜料的颗粒在光影中簌簌飘落：“你调制的青绿数字色卡多三分苍翠。”说着在虚空里一抓，真实的石青粉末竟凝成蝴蝶落在她肩头。
展厅穹顶突然化作浩瀚星河，天狼星的蓝光落在他眉梢。段叙白变戏法似的取出缠枝莲纹锦盒：“定窑笔掭，配你的汝窑笔洗可好？”
陆遥打开盒盖时呼吸一滞——内壁用纳米雕刻技术刻满她修复过的古画名录：《五马图》2023.3.15，《千里江山图》摹本2023.4.7……最末一行墨迹未干，正是前日刚入库的《秋庭戏婴图》。放大镜下可见每个字都是微缩画作，那“秋”字里藏着三个嬉戏的泥娃娃。
“段总监视我？”陆遥不经意地问道。
“是朝暮思服。”段叙白按下遥控器，窗外无人机群拼出《鹊华秋色图》，赵孟頫笔下的华不注山正笼罩在真实夕阳中，“你教我用矿物颜料那日，我在石墨烯传感器里藏了心跳频率记录仪。”他忽然执起她的手，指尖点向空中某处，全息影像立刻显示出手腕监测数据：“看，此刻你心跳比平时快了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