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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铛脆响。陈默猛地转身,油灯照出门口飘荡的招魂幡——分明是方才挖掘机从墙里扯出的明器!白麻布上暗红符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出血珠,在青砖地面汇成与星图相同的轨迹。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陈默下意识念出幼时祖父逼他背诵的净心神咒。符幡突然无风自动,裹着腥风扑向面门。他抄起墙角的生锈铁锹劈砍,布帛撕裂声里爆出凄厉婴啼,数十只尸蟞从符咒缝隙中倾巢而出。

陈默跌坐在地连连后退,后腰撞上祖父留下的帆布包。混乱中摸到包里的黑驴蹄子,抡圆了砸向虫群。腐臭味炸开的瞬间,尸蟞竟发出人类般的惨叫,化作青烟消散。再看那符幡,已然变成块普通白布,只是边缘残留着焦黑指痕。

惊魂未定的喘息声中,陈默摸到帆布包夹层里的硬物——牛皮枪套裹着的,是把刻满符文的勃朗宁手枪。枪柄缠着的褪色红绳,正是母亲生前束发的头绳。他突然想起那个暴雨夜,母亲将帆布包塞给他时眼里的决绝:"若你爷孙俩非要走这条路...至少带着这个防身..."

远处传来工友的喧哗,陈默匆忙将手枪塞回原位。油灯照亮帆布包内侧的暗袋,露出半张泛黄照片:二十出头的祖父站在野人山瀑布前,身旁六个穿短打的汉子正在搬运青铜器,最右侧那人虎口的蛇形胎记异常醒目。

笔记本突然在包里震动,陈默掏出来时,星图上的血迹已延伸至房宿方位。对应的地图页上,"青岩山"三字被圈起,旁边小楷批注:"寅时三刻,贪狼照命"。他摸出怀表,表盘玻璃裂痕间,时针正指向凌晨三点。

雨幕中忽然亮起车灯,两辆桑塔纳碾着瓦砾冲进老宅前院。陈默贴着残窗窥视,见副驾下来个穿中山装的老者,手中罗盘指针疯转,直指他藏身的西厢房。老者身后跟着三个戴防毒面具的壮汉,腰间鼓鼓囊囊分明藏着家伙。

"七星移位,就在今夜。"老者沙哑的嗓音刺破雨幕,枯枝般的手指划过罗盘,"那小子带着陈青山的遗物,给我活要见人..."话音未落,他手中罗盘突然炸裂,飞溅的铜片削掉壮汉半只耳朵。

陈默趁机翻出后窗,冰凉的雨丝浇在发烫的右臂——不知何时浮现的朱砂符咒,正顺着血管往肩头蔓延。他朝着后山狂奔时,背后响起密集的脚步声,还有老者癫狂的嘶吼:"七星索命咒已成!他跑不出这座山!"

第二章 青岩诡墓

雨是在后半夜停的。陈默踩着泥泞的山道摸到青岩山北坡时,腐殖土里翻出半块残碑,碑文"镇尸于此"四字被雷击劈成焦黑色。他解开祖父的帆布包,青铜罗盘指针在子午线上疯狂跳动,仿佛被无形的手拨弄。

"丙辰位,七步破煞..."陈默对照笔记上的口诀,靴尖踢开丛生的鬼针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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