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镜子练习发布会表情，睫毛膏晕染成黑色溪流，却始终没落下。我突然想起教她演戏时说过的谎话："真正痛到极致的时候，眼泪是逆流进心里的。"
凌晨三点十七分，声明冲上热搜榜首。夏晚星工作室的蓝V账号发出我们结婚照的碎片，配文"经查证系AI合成图"。我摩挲着无名指上消隐的戒痕，用最后实体化的左手点燃了保险箱里的病历本。
火光舔舐诊断书的瞬间，窗外传来汽车引擎声。夏晚星踩着发布会的高跟鞋跌进顾言副驾驶，男人西装口袋插着的栀子花刺得我视网膜生疼。我数着她裙摆沾着的唱片碎片，就像数着这些年从她身上剥离的自己。
当烧焦的纸灰飘向冰岛方向时，我对着空气轻声道："你十九岁想要的极光，可能要换个说谎不眨眼的人陪你看。"
地下室彻底陷入黑暗的刹那，远处传来新歌前奏。那是我剜出心脏写的最后一支曲子，此刻正被顾言填上甜蜜的谎言，从夏晚星染着血色的唇间，唱成插在我脊骨上的十字架。
第三章 冰酒焚心
水晶吊灯将36D胸衣造型的冰雕折射成妖异的蓝，我坐在梵克雅宝钟表指针的阴影里，望着夏晚星用我曾亲吻过千万次的唇，含住顾言递来的樱桃梗。她颈间我送的钻石项链，此刻正卡在男人解到第三颗扣子的衬衫间，随喘息起伏成碎星。
"82年的玛歌配鹅肝，不如配你锁骨上的酒窝。"顾言指尖抹过她唇角，将殷红酒液涂在她露背装脊椎凹陷处。猩红液体顺着脊柱滑进黑色绸缎裙腰时，我膝头的病历本正簌簌落着灰烬，透明化的双腿已经穿过了真皮卡座。
夏晚星突然按住男人探进裙摆的手，珍珠母贝指甲掐进他腕间青筋："顾老师的手该放在降B调的位置。"她眼尾的碎钻闪得像我异能鼎盛期时操控的星光，可那杯被她晃动的红酒里，分明映着我只剩轮廓的脸。
"嘘——"顾言咬开她后背蝴蝶结，丝绸如月光倾泻的刹那，餐厅突然响起《G小调第四十交响曲》。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时我弹的曲子，此刻却被混音成色气的爵士版。夏晚星触电般推开顾言，后腰伤疤在暖光下泛着熟悉的潮红——每次动情时那里都会如此。
我蜷缩在消防通道的监控盲区，看自己半透明的手掌穿过心脏位置。那里本该有块弹片，是十九岁那年替她挡下私生饭的刀留下的。如今连疼痛都成了奢侈，异能反噬正把记忆抽成真空包装的标本。
"陆沉最喜欢莫扎特。"夏晚星突然抓起餐刀抵住顾言喉结，刀刃在锁骨划出血线，"顾老师下次偷情，记得换首新曲子。"她笑得像淬毒的蔷薇，却在男人舔舐刀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