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三分的晨雾里，林渺踮脚擦拭着明德楼顶层的落地窗。 水痕蜿蜒过玻璃上烫金的「学生会办公室」字样，倒映出少女单薄的身影——蓝白校服洗得发白，胸牌边缘磨损严重，与这座斥资百亿建造的私立贵族学院格格不入。
"叮——" 金属钥匙坠地的脆响惊飞梧桐树上的白鸽。林渺慌忙蹲下身，却看见玻璃倒影里突然多出一双锃亮的牛津鞋。深灰色校裤熨烫得笔挺，裤线锋利得像能割伤人。
"特招生不该出现在这里。" 男声裹着初秋的霜气，惊得林渺打翻水桶。她仰头撞进双琥珀色眼瞳，虹膜边缘泛着冷调的灰，像西伯利亚冻土层里挖出的宝石。
学生会长江砚舟。 校史馆里摆着他祖父捐赠的青铜鼎，论坛热帖统计过他腕表价格抵得上市中心一套房。此刻他正用钢笔敲击着考勤本，金属笔帽折射的光斑掠过林渺胸牌上「助学岗」三个烫金字。
"顶楼天台属于学生会管辖范围。"他翻动考勤本，纸页掀起松木香，"根据校规第17条......"
"我在擦玻璃！"林渺攥紧抹布打断他，水珠顺着腕骨滑进袖口，"助学岗的工作包括......" 话音戛然而止。 江砚舟的钢笔正指着考勤表某处——本该空白的「违纪记录」栏，赫然填着「林渺」的名字。日期是昨天下午四点，地点是明德楼天台。
"昨天这个时候，"他忽然逼近半步，松木香混着危险的气息笼罩下来，"你在哪里？"
林渺后背撞上冰冷的玻璃。记忆闪回昨天黄昏：她举着晾衣杆够卡在天台栏杆的校服外套，铁门吱呀作响的瞬间，瞥见过道监控闪烁的红点。
"监控记录显示你携带不明物体进入天台。"江砚舟的钢笔挑起她一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