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忽地调转，刀背击飞哪吒的乾坤圈：“别动！你中计了！”
混天绫突然暴长缠住杨戬手腕，哪吒的瞳孔泛起混沌黑气：“连你也信我弑神？”话音未落，巨灵神碎裂的金粉竟在空中重组，化作紫微大帝的虚影：“陛下，凶器确是火尖枪。”
三、凡人墙
阿箐爬上陈塘关残垣时，头顶的雷云已压到发梢。 “他们要劈的是哪吒！”她将敖丙的灵珠按在胸口，冰寒龙气冻得唇色发青，“雷落下时，所有人抓紧混天绫残片！”
第一道天雷劈下时，七旬老妪扑向阵眼。她的布鞋在电光中化为灰烬，枯手仍死死攥着乾坤圈碎片：“我孙子……被血雨化了龙……神仙不给活路，我们自己挣！”
第二道雷光里，青楼歌妓抱着琵琶跃入雷池。弦音震散三成雷劫，她烧焦的指尖最后拨出一个颤音：“下辈子……不做笼中雀……”
第三道雷霆将落时，阿箐展开染血的渔网。网上沾着母亲化龙前割下的发辫，每一根发丝都系着凡人的怨气：“杨戬！你看看这网里的魂魄——哪个不是你们神仙造的孽！”
四、截教骨
石矶的白骨鞭刺入天元鼎时，鼎中截教金仙的尸骸突然睁眼。 “金光仙，还认得这鞭么？”她将鞭梢缠上同门的肋骨，“当年广成子用翻天印砸碎你天灵盖，可是这般痛楚？”
太乙真人的残魂从鼎耳渗出，虚影比月光还淡：“师妹，收手吧……你取回他们的尸骨，也救不回截教……”
“闭嘴！”石矶一鞭抽散虚影，却从鞭梢震落的星辉中窥见往事——三百年前，太乙夜闯骷髅山，将半截石心缝入她破碎的灵台。
鼎内突然传来哪吒的嘶吼。石矶低头，见混天绫残片正裹着殷夫人的魂魄，而玉帝的打神鞭已悬在哪吒眉心：“逆天者，当诛。”
五、剜心棋
紫微大帝的星辰棋局铺满瑶池时，李靖正将玲珑塔碎片按入胸口。 “用你的心脉温养哪吒残魂？”紫微轻笑落子，北斗七星的光刺穿李靖丹田，“李元帅，本君这局棋缺个弃子，不如……”
棋子化作银针刺入李靖双目，血泪滴在哪吒残魂上，竟灼出焦痕。李靖忽然大笑，染血的手抓住紫微袍角：“北斗主死？可惜你算漏了人心！”
瑶池水剧烈翻涌，殷夫人的残魂挣脱打神鞭，扑向星辰棋盘。她虚化的指尖每触一颗星子，便有凡人的哭嚎从棋局渗出——卖炭翁为病妻祈愿的香灰、渔童葬父时抛入东海的铜钱、新娘自焚前剪下的青丝……
“这才是真正的星辰。”殷夫人残魂在星光中湮灭前，朝哪吒的方向呢喃，“娘替你……落最后一子……”
六、天眼恸
杨戬的天眼彻底碎裂时，阿箐正用渔网兜住最后一缕雷光。 “为什么收手？”她盯着杨戬血流如注的额心，“你不是来杀哪吒的吗？” 三尖两刃刀当啷坠地。
杨戬望向雷部众神——他们脚下踩着凡人焦尸，手中法器仍指着奄奄一息的哪吒。水镜碎片闪过一幅画面：幼年杨戬在桃山下刨土，十指鲜血淋漓，只为给母亲挖颗野果。
“司法天神，别忘了你的位置。”玉帝的声音如附骨之疽。 杨戬突然徒手挖出天眼残片，掷向紫微大帝的星辰棋局：“这神目，不要也罢！”残片炸裂的强光中，阿箐看见他抱起濒死的哪吒，纵身跃下云端。
第四章：归墟潮生
一、龙骨桥
敖丙的龙尾扫过东海时，海水已变成粘稠的墨色。归墟裂口像一只贪婪的巨眼，吞噬着浪涛、礁石，甚至光。他每甩一次尾，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