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品种不纯的导盲犬，我能听到人内心深处的恶意。
男孩喂我吃很多东西，内心却想让我长胖点当宠物。
训练员摸着我的头夸我，心里却咒骂要电击我。
我故意测试不合格，被主人带回家。
主人是个好人，他从来不会在心里恶意揣测我。
可后来，我发现，主人身边的每个人。
居然都想害死他。
1
消毒水很刺鼻，我想打喷嚏。
笼子里的软垫上有股奶油的甜味，隔壁金毛哥哥的毛闪闪发光。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小短腿。
内心疑惑，为什么我和其他犬不一样？
可能是天赋异禀！我更厉害吧！
嘿嘿！
“第七组准备测试。”
冰凉的夹子突然掐住我脖子，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翻看着我的爪子。
干嘛干嘛！吓到狗了！
我听见他心里在骂：“短腿杂种，活不过冬天。”
你才短腿！我这是帅气迷人！
你才活不过今天！等会就给你放个血！
我死死咬住他袖子。
“乖狗狗。”他笑着摸我头。
可心里算盘噼里啪啦响。
“宠物店老板就爱这种残疾狗，能卖七千块呢。”
你才残疾！我完美得一批！
隔壁笼的小狗在愉快的玩球，我的体检单被盖上了红章。
男人对助手喊。
“这窝就它不合格！”
那咋了，吃你家大米了！
“混了柯基真能当导盲犬？”走廊里有人问。
“能骗捐款就行。”
骗你个头！
2
小男孩蹲在我面前，手里举着一块冒着热气的猪排。
“黑炭，快来吃！”他眼睛亮晶晶的。
可心里打着小算盘：“等你长得胖胖的，妈妈就不能把你送回去训练了。”
我闻着猪排上浓重的番茄酱味，想起训练员说过的话。
“导盲犬必须保持标准体重，不能吃人类食物。”
男孩又往前凑了凑。
我往后退了几步，尾巴不小心扫倒了茶几上的相框。
“别怕嘛。”
他伸手想摸我的头，我躲开了。
相框里是他和一只泰迪的合影，那只狗胖得和皮球一样。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男孩的声音带着哭腔。
可我心里听见他在想。
“上次那只小狗多乖，都怪爸爸非要选这只丑东西。”
我转身跑进厨房，爪子踩到地上的狗粮。
包装袋上印着“增肥狗粮”，这肯定不是训练中心送来的。
“黑炭！”
男孩追了过来，手里还举着那块猪排。
我看着他衣服上的油渍，想起他书包里那张不及格的英语卷子。
他需要的应该是一只听话的宠物，而不是我这种未来的导盲犬。
我猛地撞翻了他的餐盘。
瓷盘发出碎裂的声音，惊动了他妈妈。
“天啊！这狗太不听话了，必须退回去！”
男孩哭得很惨。
可我知道他很快就会忘记我。
就像忘记那只胖胖的泰迪一样。
3
助训员的手重重按在我背上。
“坐下！”
他声音很温和。
可心里却在骂。
“畜生就是畜生，教了十几遍还不会。”
那咋了！我故意的，你咬我呗！
我闻到他的袖口有股酒的味道。
臭臭的。
想起来昨晚他在训练场角落打电话。
“这批狗质量太差了，还是得用点狠招。”
“好狗狗，真乖。”
他笑着给我戴上导盲鞍，可手指却掐进我腋下软肉里。
坏男人！
我疼得缩了一下。
他立刻在心里咒骂。
“敢躲？待会儿就让你尝尝电击的滋味。”
远处传来其他训练员的哨声。
我听见他们在夸自己的狗。
“太聪明了！”
可那些狗走路时，后腿都在发抖。
明明不是聪明，都是被虐待出来的！
助训员从口袋里摸出个黑色小盒子，我闻到了金属和焦糊的味道。
违禁品！
他蹲下来，假装要给我系项圈，可我知道他想把电击器藏进去。
不要啊！我不想被电！
“黑炭，看这里。”
他晃了晃手里的零食，心里却在数。
“三，二，一。”
我不看！我也不吃！
我猛地跳开，导盲鞍的皮带抽在他脸上。
他骂了句脏话，手里的电击器掉在地上。
“怎么回事？”
总训练官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助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