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在暴雨中晕成模糊的光斑,苏晚攥着湿透的围裙站在后厨门口。经理甩来的一叠钞票擦过她发青的膝盖,和雨水泥浆混作一团。
"这是你这个月工资。"中年男人往她湿漉漉的制服领口瞥了一眼,"早说陪王总喝几杯就不用吃这种苦,装什么清高?"
苏晚弯腰去捡钞票的动作僵在半空。弟弟苍白的脸在眼前晃动,消毒水的气味又漫上喉头。她闭了闭眼,指甲陷进掌心:"我今晚还能多接两场..."
玻璃炸裂的声响打断她的话。
前厅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苏晚循声望去时,正撞见卡座里站着的男人。黑色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水晶吊灯在他冷白的侧脸投下阴影,脚边躺着个鼻血横流的胖子——正是方才要她陪酒的王总。
"陆、陆总..."经理突然结巴起来,"这都是误会..."
被称作陆总的男人慢条斯理擦拭手指,钻石袖扣在灯光下闪过寒芒。他抬眼时,苏晚呼吸一滞。那双眼睛像浸在冰泉里的墨玉,却在看向她的瞬间泛起涟漪。
"过来。"
低沉的嗓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苏晚鬼使神差地挪动脚步。湿透的衬衫贴在身上发冷,却在经过男人身边时被带着雪松香的外套裹住。
"明天九点,民政局。"温热气息拂过耳畔,苏晚瞪大杏眼,"我需要一位陆太太,而你需要钱,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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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蜷在迈巴赫真皮座椅上,结婚证硌着大腿发烫。身侧男人正在看文件,金丝眼镜滑到高挺的鼻梁,昨夜他就是这样在书房拟完婚前协议。
"主卧在二楼。"陆凛摘了眼镜揉眉心,领口松开的两粒扣子露出锁骨,"需要什么跟林管家说。"
苏晚抱紧装着旧衣服的帆布包:"陆先生,其实我睡客房就..."
"凛。"他突然倾身过来,檀木香笼罩而下,"叫不惯的话,先叫先生也行。"
苏晚耳尖发烫地后退,后脑勺撞上车窗。男人低笑一声,指腹擦过她泛红的耳垂:"这么怕我?昨晚签协议时可没见你手抖。"
她当然记得。当陆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