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把孩子送给她哥嫂不就行了。】
这样的话听多了，我决定不等姑父找人，自己走。
我趁着姑姑送堂哥上学，悄悄离开了家。
我并没有回养母家，而是在往城东走去。
我见过城东的乞丐，既然别人能靠乞讨活着，我也可以。
没人要我，我也不想再去别人家里流转，我就做个乞丐好了。
我越走越远，眼泪不自觉流下，在我快到的时候，姑姑追上来了。
她问我一个人跑这么远干什么，小心被人贩子抓走。
她送完堂哥回家没看见我，急忙问附近的人，好在最近天气冷，外面走动的人少，一问就准了。
【下次你再乱跑，我就不要你了。】
我知道她说的是气话，她越凶就越舍不得我，就像我也舍不得她一样。
纵然万分不舍，我还是说：【姑姑，让我走吧，你别和姑父吵架了，不值得。】
闻言，姑姑看着我，眼睛红红的。【小孩子家管那么多干啥？傻孩子，我既然选了你就不会放你走，你忘了，我签了字的，你走了，到时警察得来抓我的。】
那天，姑姑一路抱着我回了家，尽管我的内心满是忐忑。
姑父下班了，我想躲在姑姑身后却被她硬拉着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像在等待审判的罪人。
【燕子，好消息，小花不用送走了。】
迎面而来的不是愤怒，姑父笑容满面，手里提着一袋桂花糕。
【来，小花你吃，可好吃了，趁着你哥他们没回来，多吃点。】
我的手被姑父塞得满满的，却不敢下嘴。
姑姑也是震惊地愣住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大成，你同意了，我以后晚上多接点手工，小花吃得少，不费多少钱的。】
【不用不用，我们有钱了。】
姑父打了个谜语：【你猜今天谁找我了？】
【谁？】
【她外婆，进去那家的，人家说了，只要我们愿意原谅她，在警察那签个字，给这么多。】
姑父扬起手掌，五个指头动了动。
【五百！不行，她那么对小花，坐牢都便宜她了。】
【哪能啊，五千！有了这笔钱，养她足够了，而且我们也可以带她去市里看看她的腿，你也不想小花一辈子做个瘸子吧。】
提到我的腿，姑姑犹豫了。
我见到，连忙说：【姑姑，你答应吧。】
比起拥有一个家，让养母得到惩罚是多么的微不足道，有了这些钱，我就能留在姑姑家了。
在我的劝说下，姑姑最终答应了。
姑父搂起我，举起又放下：【小花，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亲闺女了。】
姑父前头并不是不想要我，他是个男人，得为家里做打算。
我又高兴又悲伤，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手里的桂花糕和着泪水又甜又咸。
举累了姑父放下我，用粗糙的手背抹去我的眼泪，跟我反复强调：【好孩子，姑父早就想要个女儿了，儿子臭死了，女儿香香的。】
说完，他用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