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柜铁门在潮湿空气里发出锈蚀的呻吟，王主任的白大褂扫过积灰的木架。1998年夏天异常闷热，西南文物局地下室弥漫着霉味与福尔马林混合的古怪气息，他第三次核对县志复印件时，头顶钨丝灯突然爆出电火花。
泛黄的宣纸残页上，洪武十二年七月十五的记载洇着可疑的暗斑："夜有赤光起于断龙岭，巫祝三百携童男女祭渊。潭水沸三日，得白骨笛九节，吹之则阴兵现......"后半截文字被某种粘稠液体腐蚀，边缘残留着指纹状焦痕。
王主任的放大镜突然停在夹层里半张信笺上。那是1987年地质勘探队的紧急报告，钢笔字被雨水晕染成蓝色泪痕："...溶洞深处发现明代砖室墓，石壁上刻满会发光的乐符...小周被声波震碎了耳膜...它们从壁画里爬出来了......"
他的手突然剧烈颤抖，老花镜滑落到檀木桌案。玻璃板下压着当年事故现场照片，八具尸体在钟乳石丛中摆出诡异的舞蹈姿势，唯一幸存者蜷缩在溶洞出口，十指深深抠进岩缝——法医报告显示那些指甲缝里嵌着人骨碎屑。
"王主任，库房新到的西汉帛画需要..."实习生小赵的声音戛然而止。钨丝灯滋啦作响的阴影里，老人正用手术刀小心剥离县志封皮，夹层中掉出一片风干的紫黑色物质。当小赵凑近观察时，突然被揪住衣领按在墙上。
"你听见笛声了吗？"王主任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凸出眼眶，指甲在他脖子上划出血痕，"它们顺着声波找来了！那些在音阶里游荡的东西......"
三小时后，保安发现地下室溢满暗红液体。檀木桌案上用血画着九个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