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在他喉结："是妊娠纹修复配方，需要我演示怎么涂抹吗？" 松节油气息随呼吸喷在他颈侧，林深发现她睫毛膏晕染的形状，竟与画中流产婴儿的轮廓重合。
画架后的收音机突然播放《G弦上的咏叹调》，苏雪触电般后退，打翻的柠檬糖滚落进地板裂缝。当她弯腰拾取时，林深清晰看见她后颈处新旧交叠的针孔——抗抑郁药剂与绒毛膜促性腺激素注射留下的星空图谱。
"把糖还给我。"她伸手时腕骨凸起如石膏像断口，林深却将糖盒举过头顶："你今早孕吐三次了。"这个动作让苏雪不得不贴近他胸膛，未扣紧的病号服领口滑出半截诊断书，上面"先兆流产"的红章正在霉斑里渗血。
拉扯中糖盒迸裂，银色锡纸在穿堂风里翻飞成鸢尾花瓣。苏雪突然掐住他小臂嘶吼："你以为自己是救世主？"指甲嵌入的疼痛让林深想起解剖课上的蛙腿肌肉痉挛，而她的瞳孔正扩散成蒙克《呐喊》里的血红色旋涡。
当啷——
金属坠地声撕裂对峙。林深拾起滚落脚边的素圈银戒，内壁刻着的希腊文"控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苏雪夺回戒指时，无名指上的戒痕渗出组织液，像极了画布上未干的白色颜料。
"他在精神病院住了五年。"她突然用松节油冲洗戒指，火焰般的液体在地板蜿蜒："每天给我寄子宫解剖图，称赞我的卵巢是艺术品。"林深在蒸腾的化学气体中剧烈咳嗽，泪眼朦胧间看见她掀起衣摆——下腹那道粉色疤痕正随着胎动起伏，如同未缝合的油画布裂缝。
阁楼突然陷入黑暗。跳闸瞬间，林深被苏雪撞倒在未干的《孕腹写生》画作上，松节油与羊水的气息在鼻尖炸开。当他摸索到电箱时，借着手机荧光看见她蜷缩在画架后的身影——正用美工刀在左臂刻新的鸢尾花纹身，鲜血滴进橄榄油瓶里绽放成珊瑚枝。
"第26次流产幻想。"苏雪将染血的刀片抛向窗外，乌鸦惊飞时抖落的羽毛粘在画中婴儿眼眶，"主治医师说我需要具象化恐惧。"她突然抓起林深的手按在自己小腹，皮下传来的胎动如颜料管被挤压的噗嗤声。
晨光刺破玻璃时，林深在满地狼藉里找到半张举报信残页。泛黄的纸张上，"师生乱伦"的打印字体被咖啡渍晕染，而边缘处的手写批注——"你永远逃不出我的画框"——与苏雪病例卡上的字迹完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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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柠檬糖与松节油
妊娠纹修复霜在微波炉里爆裂时，苏雪正用松节油清洗第39幅《破碎母亲》的刮刀。乳木果香与化学溶剂在走廊狭路相逢，林深弯腰拾取玻璃碎片的瞬间，瞥见她睡裙下新纹的鸢尾花——花瓣末端延伸成紫红色妊娠纹，仿佛有生命般向大腿内侧蠕动。
"谁让你加热的？"苏雪夺过烫手的橄榄油瓶，腕间医用绷带被蒸汽熏出B超影像的灰调。林深注意到修复霜包装盒上梵高的《向日葵》，此刻正在油渍里褪成流产手术灯的颜色，"护士说需要38度恒温..."
话音未落，苏雪突然将松节油泼向厨房瓷砖。液体流淌成《呐喊》的扭曲人形时，她赤脚踩上未干的画面，足弓弓起的弧度与画中流产婴儿蜷缩的脊柱完美重叠："你以为这些化学制剂是拿来救赎圣的水？"
午夜惊雷劈开顶楼天窗，林深在闪电中看清她后背的针孔矩阵——抗抑郁药剂与黄体酮注射留下的星空图，此刻正随着胎动泛起淡金色。当他伸手触碰时，苏雪反手将柠檬糖盒砸向《孕腹写生》画布，银色锡纸割裂油画中机械子宫的齿轮。
"第14周产检显示胎心不稳。"林深举起手机里的胎心监测图，电子脉冲声在雨夜里化作《G弦上的咏叹调》。苏雪突然撕开妊娠纹修复霜包装，将冰凉膏体抹在他手背："感受，一下这就是皮肤纤维断裂的痛感。"
乳木果香钻进鼻腔的刹那，林深眼前浮现沈璐嘲讽的脸。那个说要用迪奥妊娠霜保养腹部的拜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