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声惊飞洞顶蝙蝠，老刀闪电般钳住他手腕，迷彩袖口滑落露出腕间缝合线，针脚和父亲脊椎手术的疤痕一模一样。
"要爆了！"林小鹿拽着我扑向岩壁。倒计时归零的瞬间，箱体泄出淡蓝色气体，周扬的卫星电话突然响起刺耳警报。老刀用猎刀挑开箱盖的刹那，十几支玻璃管滚落碎石堆，管壁上"肾源匹配剂"的标签正在融化。
我后颈突然刺痛，转头看见林小鹿的摄像机不知何时对准了我的后脑。她背包拉链崩开，专业登山扣叮叮当当掉在冰凉的岩石上，每个都刻着相同的"ZR"编号。洞外雷声炸响时，周扬的狂笑混着雨声灌进来："程野，你爸当年也见过这个箱子！"
老刀突然揪住我衣领按在岩壁上，手术刀片抵住喉结："三年前十月十七号，你在哪？"他肋下的隆起顶着我腹部，隔着布料传来机械装置的震动。林小鹿的保温杯滚到脚边，褐色液体渗进石缝，腾起的白雾里浮现金色颗粒。
"都他妈闭嘴！"周扬踹翻器官箱，玻璃渣擦着他小腿飞过，"前面是鬼见愁断崖，想活命就..."他的话被山体震颤打断，洞顶碎石簌簌砸在急救包上，红十字瞬间被尘土覆盖。
暴雨中的断崖像被巨斧劈开的脊椎骨，风化岩层间裸露出钢筋似的石英脉。老刀将登山绳甩过凸岩时，我瞥见他后腰的皮肤下埋着块芯片，蓝光在雨幕中忽明忽暗。林小鹿突然尖叫着指向对岸——闪电照亮崖顶站着五个橙衣人，最右侧的身影没有头颅。
"我先过！"周扬抢过安全扣的动作让绳索剧烈晃动，他背对着我们系上八字环时，冲锋衣后领翻卷，露出颈后硬币大小的缝合疤痕。林小鹿的摄像机对准他后背，镜头蒙上水雾前，我分明看见她拇指在快门键上敲出摩斯密码的节奏。
绳索第一次绷紧时，腐臭味突然漫过雨幕。周扬攀到中段突然静止，他的登山靴底粘着片新鲜苔藓，在暴雨冲刷下泛着诡异的荧光绿。"有东西..."他的对讲机传出电流杂音，"在扯我的脚......"
老刀猛地收紧保护绳，迷彩服下鼓起的硬物硌着我肩膀。周扬突然下坠半米，安全扣与主绳摩擦出刺眼火花。林小鹿翻出岩钉的动作太过熟练，她缠绕绳索的手指内侧有长期握手术刀的茧。
"是尸体！"周扬的尖叫卡在喉咙里。他踢蹬的双腿间晃动着具白骨，登山绳正勒在骷髅的第三根肋骨上。我握紧父亲留下的瑞士军刀，刀刃上映出林小鹿正把肾上腺素针剂塞进袖口。
当主绳突然崩断时，时间仿佛被按了慢放键。周扬仰面坠落的瞬间，老刀肋下爆出金属转轮的嗡鸣，微型绞盘射出钢索缠住岩钉。林小鹿扑过来帮我拉保护绳时，她马尾散开露出耳后缝合疤痕，形状像枚生锈的十字架。
钢索割破老刀的手掌，血滴在周扬惨白的脸上。"抓紧！"他低吼时喉间发出机械摩擦声，迷彩服右肋裂开，露出皮下闪着蓝光的金属装置。我突然看清那个隆起的轮廓——是军用级心脏起搏器。
把周扬拖上平台时，林小鹿突然扒开他眼皮："瞳孔扩散了。"她撕开冲锋衣的动作像在解剖室，裸露的胸膛上布满针孔，最新鲜的淤青环绕着心口的手术疤痕。老刀用猎刀割开自己衣袖包扎伤口时，条形码刺青下露出串数字：0417。
"他背包里有个冰盒。"我擦掉周扬脸上的血污，保温层里渗出粉红色液体。林小鹿突然用镊子夹起片半融的器官标签："肝移植专用，配型码0417。"
老刀猛地拽过冰盒砸向岩壁，玻璃碎片间滚出三支淡绿色药剂。他踩碎药瓶的力度让岩缝渗出暗红液体，像极了父亲临终时监护仪跳动的曲线。周扬突然抽搐着醒来，第一反应是摸向后腰的电击器："刚才谁碰过我的包？"
暴雨在此时骤然停歇，月光刺破云层照在断崖上。林小鹿的摄像机自动开启夜视模式，镜头里周扬的影子比本体慢了半拍转头。老刀突然用染血的绷带捆住我手腕："天亮前必须找到护林站！"
我们摸黑钻进冷杉林时，腐叶下突然亮起星星点点的绿光。林小鹿的镊子夹起片荧光标记贴，背面印着"手术室专用指引条"。周扬的卫星电话亮起定位红光，屏幕上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