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柜传来指甲抓挠声。03号尸柜自动滑开，策展人的尸体直挺挺坐起，被灼穿的声带发出"嗬嗬"响动。他僵直的手指蘸着黑血，在钢板上画出二十八宿星图，最后在柳宿位置反复描摹。
我打开手机定位，柳宿对应的正是城南古玩市场。尸体突然咧嘴一笑，暗红血泪滑过青灰面颊，用云笙的唱腔幽幽道："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
荣宝斋店门虚掩，纸钱灰在月光下泛着磷光。我举着紫外手电照向翡翠扳指展柜，柜台玻璃上赫然浮现血手印。身后传来檀香混着腐臭的气息，独眼掌柜的声音贴着耳畔响起："姑娘果然回来了。"
他独眼中的琥珀色变成血红，香云纱长衫下摆滴着黑水："云家班冤魂要借七窍还阳，你每破一次案，就为他们补全一魄。"他举起鎏金佛像，照出我身后七个重叠的鬼影。
青铜铃铛在背包里疯狂震动，整条街的古董同时发出共鸣。青花梅瓶渗出鲜血，铜镜里伸出苍白手臂，那些民国鬼魂正从各个时代缝隙中爬出。掌柜的突然惨叫，翡翠扳指炸成齑粉，他的右眼窝里钻出密密麻麻的铜钱菌丝。
"快走！"他将染血的银锁塞给我，"去寒山寺找..."话未说完，菌丝已爬满全身，将他裹成僵立的木乃伊。我狂奔出巷口时回头望去，整条古玩街的店铺正在月光下融化，变成纸扎的灵屋。
手机自动播放起昆曲唱段，导航定位跳转到寒山寺藏经阁。晨钟穿透浓雾，我摸到银锁内侧的刻痕——是民国时期的地理坐标，定位在太湖底下的神秘水域。
背包突然轻了许多，打开发现青铜铃铛不翼而飞，只剩张泛黄的戏票：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