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色安全灯在显影盘上方投下血雾般的光晕,沈铎的指尖在25℃的显影液里轻轻颤动。他数着秒数,黑色西装袖口的银袖扣在水面划出细纹——这是《都市迷墙》系列最后一张底片,三天后就要送去参展。
"三十七、三十八......"相纸边缘开始浮现建筑轮廓时,暗房突然响起胶卷撕裂般的刺耳声响。沈铎后颈泛起寒意,这声音不该出现在全封闭的冲洗室里。显影液表面泛起细密气泡,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下方呼吸。
当完整的画面浮现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本该是钢筋森林的都市夜景,此刻却呈现出一座哥特式教堂的尖顶。更诡异的是,画面左下角有个模糊人影,正以违反人体结构的姿势扭曲着爬出相纸边缘。
显影液突然变得粘稠如血浆。沈铎想抽回手,却发现五指正在与相纸融合,银盐颗粒顺着毛孔钻进皮肤。暗房墙壁渗出黑色黏液,那些他拍摄过的都市流浪汉、午夜站街女的面孔在黏液里此起彼伏地浮现,所有曾被定格的灵魂都在尖叫。
"这才是真正的显影。"耳语声从显影盘底部传来,沈铎看见自己的倒影在血红色液体里咧嘴微笑。暗房开始坍缩,成卷的相纸自动展开,裹住他的身体如同缠满胶片的木乃伊。最后一丝意识消散前,他听见快门声在颅骨内炸响,那台老式哈苏相机正在自动过片,取景器里闪烁着非人类的瞳孔。
暗房重归寂静时,显影盘里漂浮着最后一张完成的作品:西装革履的男人侧身站在哥特教堂前,银袖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而他的影子正以违反人体结构的姿势扭曲着爬向画面之外。
小林推开暗房铁门时,挂在门框上的符咒簌簌作响。这间沈铎生前租用的冲洗室还保持着三周前的模样——显影盘里的液体凝结成血块状晶体,墙上的世界摄影大赛入围证书被黑色黏液腐蚀了大半。
"有人吗?"她的声音在密闭空间里撞出回声。作为沈铎的摄影助理,她有责任整理导师的遗作。警方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