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音节都带着显影盘震荡的回响："这里每冲洗一张照片，现实世界就会失去三十六克质量。"

她在相纸铺就的街道上奔跑，脚下不时传来被困者的闷吼。路过柯达黄广告牌时，突然被拽进暗房模样的电话亭。失踪三个月的模特茉莉正蜷缩在角落，她的皮肤呈现胶卷底片的半透明质感，右眼变成了取景器。

"暗房在吃掉所有快门次数。"茉莉的声带发出胶片过卷声，她掀开上衣，胸腔里盘绕着曝光的135胶卷，"沈铎在制造银盐神龛，他需要......"话未说完，她的喉咙突然被相纸封住，哈苏相机的快门声从地底传来。

街道开始坍缩成显影槽形态，小林被迫逃进哥特教堂。彩绘玻璃是用不同ISO值的底片拼接而成，长椅上堆满装着人体器官的显影罐。当她触碰管风琴时，琴键突然暴起咬住手指，流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D-76显影液。

教堂深处传来银盐结晶的脆响，沈铎悬浮在巨型放大机投射的光锥中。他的西装与皮肤布满齿孔，胸口镶嵌着哈苏相机的反光板，二十七个失踪者正被银丝吊在他的脊椎后方，随着教堂钟摆摇晃。

"你来得正好，"沈铎转动着变成镜头结构的眼球，"暗房即将完成第三次显影。"他突然撕开自己的西装衬里，露出体内蠕动的相纸卷轴——那上面正实时显现着现实世界的画面：小林租住的公寓里，床底渗出了黑色显影液。

当小林抓起装裱刀刺向光锥时，发现自己小指关节已经变成相纸材质。沈铎的笑声震碎了彩绘玻璃，无数底片雪花般纷扬落下，每片都映着小林正在银盐化的脸庞。教堂地面突然变成曝光中的相纸，她的双脚开始与定影层永久粘合。

此刻现实世界的暗房里，那台哈苏相机正在自动拍摄空房间。取景器里浮现出哥特教堂的新画面：一个半人半相纸的女性身影跪在光锥前，她的右手保持着按快门的姿势，而教堂尖顶正刺破暗房的天花板缓缓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