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着解剖刀的手猛地抖了一下,解剖刀碰到大理石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眼前解剖完的尸体,简直就跟教科书里的插图一样完美,这可是我五分钟前才做完的。
“不可能……”林妙言穿着溅了血点的白大褂,往后退了两步,“你连静脉穿刺都做不好!”
我擦掉护目镜上溅到的脑脊液,一下子想起好多事。三小时前,我还是个被吊销执照关起来的人,现在却站在医学院新生的解剖室里。看了眼腕表,是2023年9月1日,就是我噩梦开始的那年。
“分离颈动脉鞘只用了47秒,比标准流程快了三倍。”顾清源教授在我身后说,他银边眼镜上映着无影灯冷冷的光,“苏同学,你以前学过解剖?”
解剖室一下子安静下来,三十双眼睛都盯着我手里闪着寒光的镊子,镊子上夹着一块完整的舌骨。我突然想起,上辈子这个时候,我还因为晕血在墙角吐呢,可现在指尖还留着接触迷走神经的感觉。
“昨晚预习的时候多看了几篇论文。”我转身,手术剪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精准地切断了肋间神经,“比如《经腋前线第三肋间入路的心脏暴露术》,这可是2019年才发表的新手术方法。”
林妙言的指甲都掐进手心里了。我知道她肯定在拼命回想,这篇论文应该三天后才会出现在学院数据库里。上辈子就是她偷走我的研究数据,还用合成照片把我送进了监狱。
“苏明雪!急诊科需要支援!”走廊里传来喊声,打破了平静。我扯掉染血的手套,上辈子这个时候会发生连环车祸,马上就要来了。跑过林妙言身边时,我听见她倒抽了一口凉气。我用透视能力,看到她藏在实验服里的苯丙胺药瓶。
抢救室里蓝光很刺眼。担架上的伤员胸骨都凹进去了,我直接撕开他浸满血的衬衫。他第三根肋骨碎了,离心脏就差两毫米,要是这个角度去拍CT,至少得花十分钟。
“准备做心包穿刺。”我伸手要器械,护士却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我这才想起自己只是个新生,于是抓起治疗盘里的20ml注射器,把针头斜向上45度,刺进了剑突下区。
暗红色的液体流进针筒的那一刻,监护仪刺耳的鸣叫停了。我正要把针抽出来,眼角余光瞥见门口闪过一个穿银灰色西装的人,是附属医院最年轻的副院长顾清源,他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