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泛黄的会议纪要，2018年某次并购案的保密协议签字页上，周扬的英文签名旁有个指纹印。
林秋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她当然记得那个让公司市值翻倍的资本运作，更记得自己在产融结合方案通过后，突然被调离核心团队。当时周扬抚着她失眠导致的浮肿眼眶说："等拿到期权，我们就去冰岛看极光。"
"令尊的肺癌确诊时间，恰好是贵公司为P2P平台背书的那周。"女人用玳瑁指甲划过文件末尾的医院公章。林秋的耳膜嗡嗡作响，她想起父亲病危时坚持不肯转院："你弟在县城买房还差八万...", 想起自己在董事会上为资金池项目投的赞成票。
茶馆外的橹声突然密集起来。林秋望向雾中的摆渡船，看见林冬正在船头与戴斗笠的老汉争执，他手里的牛皮纸袋被撕开缺口，露出印着"拆迁补偿"字样的红头文件。昨夜快递单上的物流信息在她脑海中闪现——寄件地址正是弟弟女友工作的珠宝城。
"周扬收购了镇上七家民宿的债权。"女人将茶汤泼在青石地面，升腾的热气扭曲了墙上的水墨画，"令弟的网贷逾期记录，够他把牢底坐穿。"
药效恰在此时消退，林秋按住锁骨下方蜈蚣般的伤疤。那道曾被婚纱设计师赞叹"像钻石项链"的手术疤痕，此刻在茶香中隐隐发烫。渡轮鸣笛穿透江雾，惊起岸边芦苇丛中栖息的苍鹭，雪白的羽翼掠过她映在茶汤里的眼睛。
第四章 夜宴惊雷
暴雨砸在琉璃瓦上发出碎玉般的声响，林秋攥着泛黄的采购单站在檐廊下。账本上那些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