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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粒子扑簌簌砸在琉璃瓦上,苏怀霜跪在抄手游廊的青砖地,一粒粒捡拾洒落的佛豆。这是宋家祖传的消灾法,要凑足九百九十九颗染血的豆子,在腊八那日埋进西墙根。

最后一颗红豆滚到鎏金珐琅炉边,她伸手去够,忽然听见主屋传来瓷器碎裂声。廊下的西洋自鸣钟正指向申时三刻——宋砚辞每日发病的时辰。

"砰!"

黄铜炉子被踹得滚到脚边,苏怀霜顾不得烫手抱起炉子。推开门时,满室狼藉中蜷着月白身影,宋砚辞的唐装前襟绽开朵朵红梅,指尖还勾着扯断的伽南香佛珠。

"别过来..."他喘息着往后缩,后背撞上紫檀多宝阁。苏怀霜看见那尊元代青花梅瓶晃了晃,想也没想扑过去接,却被飞来的玉镇纸砸中额角。

温热血珠滴在宋砚辞苍白的唇上,他瞳孔猛地收缩。苏怀霜趁机掰开他咬出血的下唇,将苏合香丸抵着舌尖渡过去。十年前她刚进府时,老中医说这味救心丸需以体温化开,从此每逢他发病,都是这般唇齿交缠着喂药。

"咳咳..."宋砚辞突然剧烈呛咳,药汁混着血沫染脏她素色袄裙。他指尖深深掐进她腕骨,眼尾朱砂痣在冷汗中红得妖异:"谁准你用这种法子?"

苏怀霜垂眸替他系散开的盘扣,冰凉的指尖触到他嶙峋的肋骨。昨夜替他更衣时发现的诊断书在脑海浮现——尘肺三期,晚期。难怪这些年他总逼她熏艾草,原来是要替她挡下煎药时的飞尘。

"下贱。"他抬手要掴,掌心却停在她挂着药渍的唇边。窗外北风卷着雪片呼啸而过,她闻见他袖口若有似无的苦杏香,那是她去年晒的川贝母味道。

十年前也是这样的雪天,十六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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