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深夜，手机突然响起，刺耳的铃声打破了寂静。
我眯着眼，摸索着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
“喂？”我含糊地应了一声。
“是捞尸人吗？”
对方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从地狱传来，“江边，现在，价钱随你开。”
我看了眼窗外，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上，远处的江水在夜色中泛着幽光。
这种天气下水，简直是找死。
“现在？你疯了吧？”我翻了个身，“明天再说。”
“十万。”对方说。
我猛地坐了起来。
“二十万。”对方不等我回答，“现金，现在就给。”
我抹了把脸，这价钱够我干半年的了。
但直觉告诉我，这事不简单。
“什么尸体？”
“你来了就知道。”
对方顿了顿，“记住，带全套装备，要最好的。”
我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凌晨两点十五分。
这种时候，这种天气，这种价钱……我咬了咬牙，“等着。”
2、
江边的风裹挟着潮湿的水汽，直往领口里钻。
我下意识地紧了紧防水服的领口。
远处，一盏昏黄的路灯下，站着一个穿黑风衣的男人。
他背对着我，身形瘦削，仿佛一根随时会被风吹断的竹竿。
“钱呢？”我走近了问。
男人转过身，我愣住了。
他的脸……怎么说呢，就像被水泡过的报纸，五官都模糊成一团，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白色。
“在这。”他提起一个黑色手提箱，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码着钞票。
我伸手要去拿，他却“啪”地合上了箱子。
“先干活。”他说，“尸体在那边。”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江面上漂着什么东西，在浪花中若隐若现。
我打开强光手电照过去，那东西立刻沉了下去。
“有意思。”我眯起眼，“这尸体……会动？”
男人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我。
我注意到他的眼睛，瞳孔是诡异的竖瞳，像蛇一样。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后退一步，“这尸体不对劲。”
“你管得太多了。”
男人突然笑了，露出一口尖利的牙齿，“拿钱办事，这是规矩。”
我摸了摸腰间的匕首，这是特制的，刀身上刻着镇邪的符文。
干这行久了，总会遇到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行，”我说，“但我有个条件。”
“说。”
“你得告诉我，这尸体是谁。”
男人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他的脸开始扭曲，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我下意识地后退，却撞上了什么东西。
回头一看，是另一个穿黑风衣的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
他的脸和第一个男人一模一样，就像复制粘贴出来的。
“你不需要知道太多。”
第二个男人说，“只需要把尸体捞上来。”
我深吸一口气，手电的光扫过江面。
水面上泛起诡异的波纹，一圈套着一圈，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水下游弋。
“最后一个问题，”我说，“你们……是活人吗？”
两个男人同时笑了，笑声像是用指甲刮擦玻璃。
我感觉到后颈发凉，这是阴阳眼给我的预警—每当有不干净的东西靠近，我的后颈就会发凉。
“你猜？”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我猛地转身，手电的光柱扫过他们的脸。
在强光下，我清楚地看到他们的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像是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皮下钻来钻去。
“有意思。”我笑了，“看来今晚要加班了。”
3、
我打开装备包，取出那套特制的潜水服。
这套衣服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上面绣满了镇邪的符文，是我从一个老道士那里重金求来的。
每次穿上它，我都能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你们最好离远点。”
我一边穿衣服一边说，“待会儿要是看见什么不该看的，可别怪我没提醒。”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往后退了几步。
我注意到他们的脚步很轻，几乎听不到声音，就像……就像飘着一样。
穿戴完毕，我检查了一下氧气瓶和潜水灯。
灯光调成暗红色，这是对付水鬼的诀窍—强光会惊动它们，而红光能让它们误以为是同类。
“记住，”其中一个男人突然开口，“一定要完整地捞上来，少一根手指都不行。”
我冷笑一声，“你们这么在意这具尸体，为什么不自己下去？”
他们不说话了，只是用那双诡异的竖瞳死死盯着我。
我转身走向江边，江水在夜色中泛着幽光，像一面漆黑的镜子。
下水的那一刻，刺骨的寒意瞬间穿透了潜水服。
我调整呼吸，慢慢下潜。
水下的能见度很低，暗红色的灯光只能照亮前方两三米的范围。
突然，我的后颈一阵发凉。
阴阳眼在预警，附近有不干净的东西。
我屏住呼吸，缓缓转身。
一张惨白的脸突然出现在灯光中！
我差点叫出声，氧气面罩里传来急促的呼吸声。
那是个年轻女人的脸，五官精致，皮肤白得发青。
她的长发在水中飘散，像海藻一样。
最诡异的是，她在笑。
不是那种狰狞的笑，而是温柔得让人毛骨悚然的笑。
她的眼睛是闭着的，但我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