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人带着旧时代的优雅。
黑呢大衣领口别着枚珐琅怀表，银链没入衬衫第三颗纽扣。
当他踏进标本库时，松烟墨与西洋杉的气息搅动了凝固的空气。
"修复它。"鎏金匣子被推过工作台，暗红丝绒衬布上卧着株畸形的铃兰。
本该莹白的花瓣如同在血浆中浸泡百年，连叶脉都渗出诡异的猩红纹路。
后颈泛起细密的刺痛："修复血玉铃兰需要宿主折损三年阳寿。"
"用我的。"男人解开两颗纽扣，心口处横亘着蜈蚣般的疤痕，缝合线正在皮下诡异地蠕动，仿佛有活物在皮层下游弋穿行。
窗外的雨滴突然悬停在空中，陈列架上的琥珀容器集体震颤。
1953年的婚戒撞破玻璃罩，滚落至男人脚边时，戒圈内壁浮现出褪色的刻痕：周予白 & 沈青瓷 1943.12.24 腕间的赤痕骤然灼痛。
幻象如潮水漫过意识：暴雨中的汽车残骸，挡风玻璃上蛛网般的裂痕，还有男人跪在血泊中颤抖的双手。
他怀里那具尸体的右手腕上，盛开着与我相同的血色铃兰。
"沈小姐？"周予白的声音仿佛隔着深水传来。
惊觉自己的指尖已触到铃兰花瓣，那些暗红胶质正顺着指纹渗入皮肤。
玻璃穹顶裂开第一道缝隙。
裂纹顺着雨痕蜿蜒生长，像极了老馆长临终前瞳孔里爆开的血丝。
"你究竟是谁？"按住突跳的太阳穴，被封存的记忆碎片在颅内横冲直撞。
战地医院飘落的绷带，实验室爆炸的刺目白光，刑场大雪中碎裂的蝴蝶残翼。
周予白突然扣住我的手腕，掌心温度比标本更冷："我是你第七次轮回时，没能送出的婚书。" 暗格深处传来黑匣子的共鸣。
十年前老馆长咽气时，那个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