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7点，闹钟准时响起。陈默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感觉浑身像被卡车碾过一样。昨晚又加班到凌晨，为了赶那个该死的项目方案。
他机械地洗漱、穿衣，看着镜子里那张憔悴的脸。32岁，却已经有了白发，眼角的皱纹深得能夹死蚊子。
"陈默！你又把洗手间弄得到处是水！"妻子林晓在卧室里尖叫，"你能不能有点素质？"
陈默叹了口气，默默擦干洗手台。自从去年降薪后，林晓对他的态度就越来越差。房贷、车贷、孩子的补习费，压得这个家喘不过气来。
地铁上，陈默习惯性地打开手机。工作群里，项目经理张明又在@他："陈默，昨天的方案客户不满意，你今天重做一份。"
陈默的手指微微发抖。这已经是第三版了，每次张明都说客户不满意，可具体哪里不满意又说不清楚。
"好的，张经理。"他咬着牙回复。
到了公司，陈默刚坐下，隔壁工位的李娜就阴阳怪气地说："哟，我们的'加班狂魔'又来啦？听说昨晚又熬到凌晨？啧啧，这么拼命，该不会是想升职吧？"
陈默没理她。自从上次部门评选优秀员工，他因为加班多得了奖，李娜就一直针对他。
"陈默，"李娜不依不饶，"你知道为什么张经理总让你改方案吗？"
陈默抬起头，看着她那张涂着厚厚粉底的脸。
"因为你根本不懂客户需求，"李娜冷笑，"就知道埋头苦干，有什么用？"
陈默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知道李娜和张明关系好，经常一起吃饭。每次他加班做的方案，最后功劳都算在李娜头上。
中午，陈默去楼下便利店买午餐。路过彩票店时，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老板，来张彩票。"他掏出身上仅剩的20块钱。
"要什么号？"
"随机吧。"陈默苦笑，"反正我这辈子也没中过奖。"
回到公司，陈默继续改方案。张明走过来，把一叠文件摔在他桌上："这是客户的新要求，今天下班前必须改完。"
陈默看着那厚厚的一摞文件，眼前发黑。这意味着又要加班到深夜。
"张经理，我今晚......"
"怎么？有意见？"张明冷笑，"不想干就直说，外面等着进我们公司的人多的是。"
陈默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想起上个月的房贷还没还，想起儿子想要的新书包，想起林晓越来越不耐烦的眼神。
"我知道了。"他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