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午夜来电**
电子钟的数字跳到00:07时，苏雪放在梳妆台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我站在二楼拐角处，看着暖黄色壁灯在她房门口投下的菱形光斑。深秋的风卷着枯叶拍打窗户，发出细碎的沙沙声。这个角度刚好能瞥见梳妆镜里她模糊的侧脸，睫毛在眼下投出蝴蝶翅膀般的阴影。
"知道了，老地方见。"她压低声音说完这句就挂断电话，丝绸睡袍在转身时泛起珍珠般的光泽。我迅速闪进阴影里，听着轻软的脚步声穿过走廊，在楼梯口停顿片刻，接着是防盗门锁芯转动的轻微咔嗒声。
客厅的智能感应灯没有亮。
我摸黑走到落地窗前，看着那道窈窕身影贴着墙根移动。月光把香樟树的枝桠投影在她身上，斑驳得像件破碎的瓷器。她熟练地避开三个监控探头，在拐角处的铁艺围栏前蹲下身——那里有个被野猫顶开的缺口。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是林深发来的消息："监控拍到她在南门公交站，黑色大众接走了，车牌被遮挡。"
我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光标，想起三天前在警局档案室看到的照片。2015年10月23日，城西废弃水泥厂发现的女尸，后腰有块蝴蝶状胎记。法医报告显示死者生前遭受过长达四十八小时的虐待，但真正死因是颈动脉被利物割开。
而此刻，我这位温柔贤淑的嫂子后腰位置，正贴着块肤色仿真纹身贴。
别墅区凌晨的寂静被救护车鸣笛刺破，我望着窗外飘落的梧桐叶，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苏雪的场景。三年前父亲再婚宴上，她穿着月白色旗袍给宾客敬酒，无名指上的钻戒在吊灯下折射出细碎星光。当继兄陈默揽着她腰介绍"这是你们新妈妈"时，我分明看见她耳后有道淡粉色疤痕，像朵将谢的樱花。
手机又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