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淡红。二十年前的雨夜突然与此刻重叠：母亲抱着樟木箱跪在瓦砾堆里，香水瓶碎片扎进膝盖，父亲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至少让我..."他的声音被雨声吞没。
"滚！"苏棠将翡翠香炉砸向门框。飞溅的瓷片划过林深额角，血珠混着雨水流进嘴角，咸涩如那年黄浦江的风。
三年后的梧桐新绿里，林深终于破解了最后一道香气密码。实验室的离心机停止轰鸣时，晨光正透过百叶窗切割他眼下的青黑。掌心的玻璃瓶里，"雨巷记忆"在晨曦中流转着珍珠母的光泽。
老巷拆迁叫停的新闻还躺在手机里。这三年他走遍江南古镇，跟着制香老人学古法萃取。当他在周庄找到最后那味冷杉脂时，老匠人咂着烟斗说："急着救心上人啊？"
此刻站在"棠棣"斑驳的红砖墙前，林深听见自己的心跳比当年敲计算器还快。铜锁果然没换，锁芯转动时发出熟稔的呻吟。楼梯转角处，白茶香粉正纷纷扬扬落下。
苏棠的银镯撞在楼梯扶手上，叮咚如往昔。她怀中的香草洒了满地，发间白山茶沾着晨露："你怎么会有..."
"冷杉脂要在霜降后采集，用青石臼捣九十九下。"林深举起玻璃瓶，三年光阴在琥珀色液体中沉淀，"你奶奶的配方笺被雨水泡模糊了，但第七页背面有铅笔印记。"
苏棠的指尖触到瓶身时，林深忽然握住她的手腕。那道淡粉疤痕如今贴着鸢尾花纹身，像愈合的伤口开出花来："拆迁方案是我重拟的，但当时恒晟高层..."
"我知道。"她突然打断，从旗袍盘扣间扯出个香囊。陈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