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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汤入喉的瞬间,林深瞳孔微颤。某种蛰伏多年的味觉记忆突然苏醒——母亲总在梅雨季熬煮的陈皮白茶,混着老宅木梁的沉香,此刻正顺着喉管蜿蜒而下。他猛地攥紧杯沿,骨节泛白。

苏棠忽然倾身靠近,发间玉兰擦过他耳际:"您身上有股被囚禁的雪松香。"

第七次推开"棠棣"的玻璃门时,梧桐叶已染上秋色。林深解开西装纽扣,看苏棠在晨光中分拣香材。她今天换了靛青旗袍,袖口滚着银线茉莉,腕间七宝银镯随动作轻响,惊起满室浮尘。

"今日用崖柏作底调如何?"她将晒干的香草铺在桑皮纸上,"配上乳香与琥珀,最适合抚平被数字灼伤的神经。"

林深蜷在藤椅里轻笑。过去三个月,这个固执的调香师坚持用气味治疗他的失眠。她总说现代人活得太干燥,需要草木精魂来滋养灵魂。此刻她鬓角沾着香灰,鼻尖沁出汗珠,像株生长在钢筋森林里的白茶花。

"昨夜又梦见母亲了吗?"苏棠突然问。银匙搅动香脂发出黏稠声响,"您每次说起童年往事,尾音都会发颤。"

他下意识摸向颈间。那里本该有条翡翠长命锁,二十年前被父亲扔进黄浦江时,溅起的水花比拆迁队的探照灯还冷。现在西装内袋里装着苏棠调制的安神香囊,混着白檀与龙脑的气息。

"今天的主题是'解缚'。"苏棠将试香纸递来,"我加了少许黑胡椒,痛楚有时是味良药。"

辛辣气息刺入鼻腔的刹那,林深突然抓住她的手腕。香炉青烟袅袅上升,在两人之间织就朦胧纱帐。他望进她湖水般的眼睛,那里倒映着七岁男孩的孤影:"为什么执着于保存这些即将消失的气味?"

苏棠的银镯滑到手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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