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下雨天，
尤其是深夜的雨，总让我想起那个改变我一生的夜晚。
雨水打在便利店玻璃上的声音，
像极了记忆中救护车的警笛声，尖锐又刺耳。
"叮咚——"自动门开了。
我抬起头，习惯性地说了声"欢迎光临"，
却在看清来人的瞬间愣住了。
那是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
浑身湿透，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滴落。
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左眼角有一颗泪痣，
在惨白的灯光下格外醒目。
最奇怪的是，他的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
走过的地方连一个湿脚印都没有。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种感觉我再熟悉不过了——和十年前那个雨夜一模一样。
那时我刚从车祸中醒来，
就看见妈妈站在病床边，温柔地对我笑。
我伸手去拉她，却抓了个空。
护士说，妈妈和爸爸在那场车祸中当场去世。
从那天起，我就能看见他们——那些徘徊在人间的灵魂。
黑衣男人径直走向饮料区，我死死盯着他的背影，手心全是汗。
收银台下的报警器就在手边，但我一动也不敢动。
上个月的连环杀人案新闻突然在脑海中闪现，
那些受害者都是在深夜遇害的...
"叮咚——"门又响了。
一个醉醺醺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他摇摇晃晃地走向货架，完全无视了站在收银台前的黑衣男人。
我屏住呼吸，看着他径直穿过黑衣男人的身体。
果然，只有我能看见他。
黑衣男人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转过身，目光直直地看向我。
那一瞬间，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你...你能看见我？"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后背抵在货架上。
货架上的商品被我撞得哗啦作响，几包薯片掉在地上。
"别怕，"他举起双手，做了个安抚的手势，
"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请你帮个忙。"
我死死攥住报警器，指节发白："什么忙？"
"我叫陈默，"他停顿了一下，"我死了三年了。"
虽然早有预感，但听到这句话时，我还是感觉一阵晕眩。
便利店的灯光突然变得刺眼，我不得不扶住收银台才能站稳。
"三年前的那个雨夜，我为了赶回家给妹妹过生日，
开车太快..."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在转弯处打滑，撞上了护栏。"
我注意到他说这些时，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矿泉水瓶，仿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