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本。我鬼使神差地翻开扉页，熟悉的字迹跃入眼帘："今天爸爸又把妈妈的日记本锁进抽屉了，我要想办法偷出来......"
"那是假的。"程小满突然按住我的手腕，"真正的日记本在我这里。"她从睡衣口袋掏出个牛皮纸袋，里面装着本深蓝色笔记本，"昨晚在阁楼，我看到你在看那个伪造的1998年铁盒。"
窗外炸开一道惊雷，我借着闪电看清她手中的照片。那是张泛黄的全家福，原本该站在父母中间的程小满被剪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个陌生女人的背影。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想起每次去爷爷奶奶家，他们总是避开我询问关于小满的问题。
"那年夏天我跟着妈妈去了杭州。"程小满的声音很轻，"她在灵隐寺求了签，说家里有妖孽作祟。"她忽然笑起来，眼尾细纹里还沾着泪痕，"结果签文上写着'父女缘薄'，妈妈当场就晕倒了。"
我猛地抓住她的肩膀："所以你就相信爸爸说的疯话？"记忆突然变得锋利，十五岁生日那天，父亲摔碎了我珍藏的蝴蝶标本，指着程小满的合影冷笑："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条从垃圾堆里捡来的野狗！"
"不是的。"程小满的眼泪砸在本子上，晕开了蓝色的墨迹，"后来我在妈妈的梳妆匣底层发现了真相。"她抽出张泛黄的B超单，"我们其实是同一年出生的双胞胎。"
地窖的门锁早被锈死，雨水顺着砖缝渗进来，在泥地上汇成蜿蜒的小溪。程小满举着手电筒，光束扫过墙角生锈的氧气瓶，照出贴在墙上的全家福——年轻时的父亲搂着两个襁褓中的婴儿，母亲的笑容温柔得令人心碎。
"这才是真正的照片。"她用高跟鞋尖挑开相框背面的胶布，露出底下那张被撕毁大半的合影，"妈妈临终前说，当年护士抱错了孩子，她坚持要把我们换回来。"
我的膝盖重重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