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看见顾承舟在昏迷中蜷成胎儿姿势，染血的右手虚握着空气——那是他们热恋时惯常的牵手姿势。护士掀开他后背的纱布，蝴蝶骨间褪色的纹身赫然是苏晚的毕业设计签名。
"其实三年前顾总就来挂过您的专家号。"护士长悄声说，"他坐在候诊区画了整本草图，却在你出现时躲进消防通道。"她打开手机相册，2019年4月17日的监控截图里，顾承舟正隔着玻璃抚摸她诊室门牌，石膏固定的左手还攥着糖画模具。
暴雨骤降时，苏晚在院长室翻到加密病历。电子屏幽蓝的光照出残酷真相：当年车祸残留的钢钉压迫神经，顾承舟三年前就被判定生存期不超过五年。最新诊断书日期是上周五，医嘱栏刺目地写着："建议安宁疗护"。
碎纸机旁躺着撕碎的机票存根，苏晚拼凑出令人心惊的轨迹——过去1825天，顾承舟每周五傍晚飞往她所在城市，周一一早再返回总部开会。航程图连成的相思线，恰是她设计图中太湖石的皴纹。
"不要..." 嘶哑的呓语从抢救室飘出。苏晚转身撞上浑身插管的顾承舟正被推向ICU，男人溃散的瞳孔突然聚焦，颤抖的左手在空中画出一朵并蒂莲。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长鸣时，他无名指上闪着微光的，分明是熔铸钢钉做的指环。
ECMO导管在月光下泛着冰蓝的幽光。苏晚将抗癌药注入顾承舟颈静脉时，他锁骨处的樱花纹身正在渗血——那是皮下植入的微型药剂缓释装置，每片花瓣都是浓缩的五年时光。
"密码是丙申年四月廿七。"苏晚对着实验室瞳孔锁呢喃。钢制大门开启的刹那，冷白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