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杀一人以利天下也…”话音未落，一柄环首刀穿透他的琵琶骨。
“师父！”少年从尸堆跃起，短刀划开官兵咽喉的瞬间，田鸠的断剑也抵住他心口。
“这一剑本该取你性命。”田鸠咳着血沫，将钜子令系上少年脖颈，“但墨家需要活着的罪人。”
夜色中，少年背着田鸠的尸身攀上舍身崖。墨家历代钜子的佩剑插满崖壁，宛如一片钢铁荆棘。
他在师父惯用的青铜剑旁掘坑时，剑柄突然崩裂——铭文“兼爱”二字竟是用人血浇铸，经年累月已蚀成空洞。
（十年后，这把断剑成了玄衣客的束发簪）
第三章 枯柳密账
郑宅·暗室
玄衣客的指尖抚过昆仑檀木梁柱，纹理间渗出淡淡乳香。这产自波斯的珍木，《西京杂记》明文规定“非天子陵寝不得用”，此刻却撑起贪官的密室。
他想起三日前斩杀的那个胡商，那人临终前用粟特语嘶吼：“阿娜希塔的诅咒会撕碎你的…”
暗室铁箱轰然开启。
最上层账册记载着永平二年的黑账：“九月，卖武库旧弩三百张于南匈奴，得金五百斤。”其下压着半幅洛阳水道图，洛水支流被人用朱砂改道，笔迹与《河渠书》中武帝治水的批注如出一辙。
一阵梵唱随风潜入。
玄衣客挑开密室东壁的《药师经》刺绣，露出仅容孩童通过的暗道。
九曲之后，豁然现出白马寺地宫的鎏金佛坛——本该供奉佛骨的七宝函中，塞满刻着“大月氏王贡”的金饼。
最深处经卷以人皮为纸，血书梵文记载着惊天秘密：
“俟力发骨咄禄，献波斯童女百人，换唐猊铠五十领…”
（注：俟力发为突厥叶护官职，唐猊铠是汉军禁器）
第四章 钜子断剑
废宅·寅时
陈三盯着玄衣客用银针挑出肩头毒钉，忍不住开口：“侠士既知郑猷通敌，为何不报官？”
“永平元年，凉州刺史上奏安息商队夹带兵械。”玄衣客将毒钉投入药炉，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