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坛的匿名用户私信他。
对方破解了林月账号的后台数据，截图显示她的关注列表里排着七百个“周默”，每个账号的头像都是他不同角度的偷拍照。
“复活者需要定期吞噬点赞维持形态，你猜系统为什么选你当饲主？”
地铁末班车上，林月冰凉的手指钻进周默指缝。
她歪头枕在他肩上，充电器插头从后颈衣领里探出来，接入车厢广告屏的USB接口。
滚动播放的新闻快讯里，某网红晒出复活后的植物人弟弟，那孩子头顶开着一簇由点赞图标组成的金属花。
周默在小区门口甩开林月。
她站在原地用十种语言重复“请点赞”，直到晨跑的老头举起手机。
当第一个陌生赞亮起时，林月的眼球突然弹出眼眶，连着数据线悬挂在颧骨下方，虹膜上浮现出周默的身份证号码。
夜风吹散遮住月亮的云层，所有复活者同时仰起头，喉咙里发出服务器嗡鸣般的共振。
城市上空飘满半透明的点赞按钮，像一场为活人准备的电子葬礼。
第三章：失控前夜
1.
张薇的工位消失得很安静。
周默是午休时发现不对劲的。
保温杯里的咖啡还剩一半，键盘缝隙卡着她昨天刚贴的水钻甲片，但所有系统记录里都查无此人。
他翻出上周团建合照——原本张薇的位置变成一团马赛克，照片边缘却多出一行小字：“冗余数据已清理”。
“你中奖了。”
茶水间里，实习生指着周默工牌窃笑。
公司内网弹出全屏公告：因张薇参与非法复活交易，其生物信息已纳入“失信名单”。
公告最后附赠一个可点击的棺材图标，点进去是张薇的社交账号坟场。
最新动态显示她正给某减肥药点赞，IP地址定位在公海某艘货轮。
周默冲出写字楼时，人行道电子屏正在轮播林月的公益广告。
画面里，她给流浪汉递面包，面包袋印着“点赞领取免费午餐”。
流浪汉吞咽时，喉咙里发出机械齿轮的摩擦声。
2.
林月开始入侵他的睡眠。
连续七晚，周默梦见自己被困在点赞按钮组成的迷宫里。
每个按钮都嵌着林月的脸，她们用不同声线合唱：“你希望我活着，不是吗？”
第八天凌晨，他浑身冷汗地摸到客厅，发现冰箱不知何时被林月塞满——
每颗鸡蛋都印着二维码，扫码后跳转到她新开通的带货直播间。
“这是系统奖励的推广位。”
林月对着化妆镜描永生花颜色的唇釉，脖颈处的充电接口闪烁着红光，“只要今晚上GMV破百万，我就能解锁复活亲友的特权。”
镜头突然转向周默。
弹幕炸开一片“心疼哥哥”，打赏火箭特效遮住了他惨白的脸。
林月亲昵地挽住他胳膊。
他闻到一股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