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夫今日熏的香,倒像是慈宁宫旧制的沉水香。"
我转身走向御案,青玉镇纸压着钦天监的密折,墨迹未干的"荧惑守心"四字刺得人眼眶生疼。
我站在御书房的蟠龙铜镜前,镜面突然浮现出细密的裂纹。
这是第三次了,每当萧景行靠近时,这面开国太祖留下的灵镜就会震颤不止。
1
"陛下在看什么?"
他的声音裹着龙涎香拂过后颈,玄色绣金蟒的袖口擦过我的手腕。
我下意识后退半步,袖中金错刀硌得掌心发疼。
他低笑一声,抬手替我扶正东珠朝冠。
修长手指在鎏金冠沿停顿片刻,我分明看见他眼底掠过阴翳——
那是前世记忆的残影,我在他倒映着烛光的瞳仁里,望见自己倒在丹墀上的模样。
萧景行的脚步声停在七步之外,这是我们成婚三载心照不宣的距离。
案头青瓷瓶里的西府海棠突然簌簌凋落,花瓣坠地的声响里,我听见他说:"陛下可知,前世此时,北境十二城已燃狼烟。"
铜漏滴答声骤然停滞。窗外掠过九重宫阙的鸦群,羽翼割裂暮色时发出裂帛般的鸣叫。
我蘸着朱砂批阅奏章的手腕悬在半空,殷红墨滴在宣纸上泅开,像极了前世记忆里他胸口的箭伤。
"所以皇夫是要说..."
我抬起眼,望见镜中自己眉心朱砂痣泛着妖异的紫光,
"这一世,该轮到朕来当那个乱臣贼子?"
话音未落,西北角的青铜仙鹤灯突然倾倒。
鎏金烛台滚落阶前时,我看见他藏在广袖下的手指正掐着某种古老结印——
那是前朝巫祝世家的秘术,我在太祖手札里见过一模一样的图纹。
2
殿外忽起狂风,卷着沙砾拍打雕花长窗。
十二重鲛绡帐如白蟒翻飞,我藏在袖中的金错刀发出蜂鸣。
当萧景行逼近第三步时,御案上的传国玉玺突然迸出血色光芒,将他生生逼退至蟠龙柱下。
"陛下果然..."
他抹去唇角血丝,笑意比御花园的毒箭木还要艳丽,"早就觉醒了紫微瞳。"
我抚摸着玉玺上盘绕的螭龙,指尖触到细微的裂痕。
这是今晨在穿越来的小宫女摔碎又复原的茶盏上见过的痕迹。
那个总念叨"系统任务"的姑娘,此刻正在偏殿擦拭我故意摔碎的羊脂玉瓶。
"比起这个,"
我起身走向他,十二旒玉串在额前叮咚作响,
"朕更好奇皇夫重生后,为何偏要选在立春那日往合卺酒里放离魂散。"
萧景行的瞳